听了这话,陈文东愣了愣,“听你这么说,我还挺出名的?”
花红点点头,“外面都传,陈大将军英勇善战,足智多谋,乃西北军的智多星,和小眼儿将军齐名,乃是周彦焕手下的哼哈二将。在恒河洲一战中,更是以少制多,成功引开了周彦浩的大军,最后被逼入绝境,刎颈而亡。”
花红上下打量了陈文东一番,摇摇头,继续道:“只可惜,传言不实呀,我还以为陈将军威猛高大,顶天立地呢,没成想是个小鸡仔。”
说完,花红又笑了起来,“不管怎么说,我算是赚大了。”
陈文东听完,摇摇头,直接给花红浇了一盆凉水,“我看你是赔大了,这回弄不好,花家寨都得搭进去。”
花红却有自己的见解,“哪有那么严重,汉王势大,眼见着就要雄霸西北,现在正是扩充势力的最佳时机。他何必放着大鱼大肉不吃,来啃花家寨这块硬骨头?
花家寨地处胡汉交界,这些年一直帮着官府抵御胡人,拿下花家寨对汉王没有半点好处。他脑子要是没毛病,自然不会攻打花家寨。”
被花红这么一搅合,陈文东心里轻松了不少,脸上也有了笑模样,“多谢你陪我聊天,我没事了,你去巡山吧。”
花红俩大眼一瞪,没好气道:“没事就赶紧去客厅,还有一屋子人等着你呢,你当我愿意在这儿跟你瞎叨叨。”
周彦焕知道陈文东娶妻生子之后,生了好长时间的闷气,生完气之后,又忍不住去打探陈文东的消息。当暗卫告诉他,陈文东已经回到那个小山村,并打算把亲人接到花家寨时,周彦焕有些坐不住了。
周彦焕思来想去,命杜文涛去给陈文东送了一封信。谁知陈文东连看都没看,就打发杜文涛回来了。等杜文涛把陈文东的话转述完,周彦焕更生气了。
这叫藐视吧,陈文东居然藐视他!陈文东居然敢藐视他!
过了两天,陈文东写给王衍之的信到了,还是光明正大送到军营来的。
听了这个消息,周彦焕心中又燃起一丝希望,既然陈文东能给王衍之回信,想来是看过他写的信了,那也应该能给他回信吧?
可周彦焕等了五六天,仍旧不见陈文东的回信,心中那点希望也渐渐破灭了。
周彦焕在房中憋了半天,最后没憋住,命人把王衍之叫了过来。
“小东子给你回信了?”
王衍之惊讶的看了一眼周彦焕,随即低下头来,这让他怎么回答?
“把信给我看看!”
王衍之正要说不合适,却瞥见周彦焕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顿时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乖乖从袖袋里取出信,呈了上去。
陈文东的信很简单,无非就是说,他已经知道了,一切平安,并提醒王衍之注意身体。
周彦焕看着这一堆烂字儿,心中又憋屈了。明明是他差人送的信,王衍之才是捎带脚儿,怎么王衍之有信,他就没有呢?哪怕是捎带脚儿也行啊。
周彦焕把信叠吧叠吧,揣到怀里,见王衍之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顿时怒道:“你不是说,小东子死了吗?这是扯鬼呢?去去去!你很闲是吧!”
听了这话,王衍之赶忙告退,也不敢再提信的事儿了。最近周彦焕有点神经质,他招惹不起啊。
周彦焕就如同魔怔了一般,想起陈文东就来气,可又控制不住自己去想。
最后他忍不住又给陈文东写了一封信:“为何不给我回信?”
写完之后,周彦焕又嘱咐送信的人,一定要等陈文东看完信,再回来。
陈文东这回倒是看了,只淡淡的说了一句,“知道了,”便再没做声。更可气的是,还未等送信人离开,他就把信扔进了废纸篓里。
周彦焕这回是真伤自尊了。想他堂堂汉王,竟然遭受如此羞辱!他为什么还要把陈文东的信时时带在身上?又不是写给自己的!想到此处,周彦焕从怀中取出那封信,直接撇到了纸篓里。
过了半天,周彦焕又灰溜溜的把信捡了回来。陈文东的信就这么一封了,虽然写信的人可恶了些,可这信总是好的。
周彦焕消沉了几天,又振作起来了,他生气了,他真的生气了!他必须让小东子知道他生气了!
鬼使神差的,周彦焕又给陈文东写了一封信:“不日,吾将踏平花家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