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就是吃准了我不敢吱声吗?你真以为我会忍气吞声一辈子不成?
我告诉你周彦焕,以前我忍着你,是因为我还对你有情,现在情意不在了,我凭什么任你欺负?你若再胡来,我立刻把咱俩的事儿说出去!
大不了这条命我不要了!我倒要看看你堂堂汉王还怎么见人!我陈文东说得出做得到,不信你就试试,不就是鱼死网破吗!”
周彦焕眼中的疯狂渐渐退去,随即颓然的坐到了地上,“小东子,你大可不必如此,我现在就是想胡来,也是有心无力,你又何必跟我一个废人生气?”
陈文东冷笑了一声,讽刺道:“既然大王知道自己有心无力,就该老老实实呆在屋里休息。这大半夜的,扰人清梦,算怎么回事?”
周彦焕也不理陈文东说什么,自顾道:“以前,我每次想起你,每次看到你的身子,都不免情动,可是,我都想了你半个月了,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即便是今晚,我也……”
“小东子,你知道一觉醒来,突然发现自己成了废人是什么滋味吗?”周彦焕苦笑了一下,眼中满是绝望,“现在我算是知道了,喝了这么久的苦药汤,一点起色都没有,看来我终究是废了。”
陈文东听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合着他成了周彦焕的意*淫对象了?陈文东有心发作,可看着周彦焕现在这幅萎顿样儿,难听的话便再难出口。
想起以前的种种,陈文东心中一软,忍不住安慰道:“你中了毒,也就暂时无法行人事,又不是净身做了太监,至于这样吗?人家周总管还是净了身的人呢,也没见跟你似的,整日介伤春悲秋,多愁善感。
唐姑娘不是说了吗?你正在排出毒素,等体内的毒素排清了,还得再休养两三个月,身体才能彻底康复呢。这总共才半个月吧,你急什么?
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今天的事儿我就不计较了,不过这恒河洲我也不打算再呆了,明天我就起身回花家寨。”
周彦焕听了这话,愣了愣,他见陈文东一脸决绝,不由慌乱道:“小东子,我今晚也是一时冲动,你别往心里去,回花家寨的事儿,咱以后再说成吗?”
周彦焕还要再说,却被陈文东打断了,“我要休息了,大王请回吧!”说完,陈文东直接将周彦焕推到门外,关门上锁。
重新躺到床上,陈文东只觉得头脑中杂乱一片,了无睡意。
想到周彦焕今天的种种表现,陈文东发现,他又上了周彦焕的当了。陈文东又气又恼,反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明明早就决定不再心软的,怎么事到临头,又心软了呢?
第二日,陈文东刚收拾好东西,还没等出门呢,柳先生就来了。他看着陈文东手里的包袱,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陈文东面上一僵,随即笑道:“先生,我出来时日不短了,家里也不知道什么样子,心里很是牵挂,我打算今天就回花家寨看看。”
柳先生面上一冷,不悦道:“你回花家寨?难不成还让大王跑去花家寨看你?”
陈文东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意也没了,他顿了顿,方正色道:“学生愚昧,不知道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只是想回家探望老父娇儿,与大王何干?”
柳先生见陈文东说得如此云淡风轻,心中一阵气闷,遂直接道:“小东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和大王的事儿你我心知肚明。”
陈文东暗暗叹了口气,苦笑道:“既然先生知道,却为何还不让我走?我离开恒河洲,岂不是正好遂了先生的意?”
柳先生冷笑了一声,道:“若是当初,你和大王刚有关系,你这么做,我自然求之不得。可现在你们纠缠了这些年,大王又是这个情形,你再说这样的话,就显得太过心狠了。”
陈文东哼了一声,嘲讽道:“先生这话说的真有意思,怎么我与大王撇清关系,反倒成了心狠之人?先生别忘了,我也是有家室的。”
柳先生叹口气,转而问道:“你可知我为何非要让你留下?”不待陈文东回答,柳先生又接着道:“你可知这毒药为何叫斩草除根?若是那么容易解,又何至于有这么歹毒的名字?这种毒,但凡粘上,必是要伤及身子的,想要排净毒素,也是困难重重。
若这两个月,大王没有办法生出情*欲,将滞留在阳锋的最后一丝毒素排出体外,那以后都难再生出情*欲了。
你是大王心系之人,也只有你能帮助大王了。难道你就忍心看着大王成为废人?”
陈文东听后,愣了一下,这事儿他还真不知道。转念又一想,他又苦笑道:“既如此,找个大王合意的女子,贴身伺候就是。先生明知我和大王已经没有瓜葛,有何必强人所难呢?”
柳先生叹了口气,无奈道:“若是有办法,我也就不和你说这些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大王对女子冷淡的很。”柳先生这话倒也不假,现在周彦焕对女人有些抵触,轻易不愿意让女人近身。
陈文东眼中闪过一抹嘲讽,一时间心中十分气闷。柳先生这话说得好听,其实不就是要他伏低做小,去勾搭周彦焕吗?
柳先生见陈文东脸上阴晴不定,便也不再多说,遂淡淡道:“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是去是留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便拂袖而去。
陈文东怔怔的站了半晌,终究放下了手里的包裹。
周彦焕是为了救他而受的伤,现如今又中了这样厉害的毒,若他今日真的走了,那以后他也没办法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