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挥手,让凤亦然退下,凤亦然悄悄离开,走到门口,却是沈元嘉匆匆的带着镇远侯冷凌霄过来:“不用进去了,父皇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镇远侯打量着凤亦然,低声道:“既然无事,那么臣就先告退了。”
“等等,不知道侯爷能否告诉我一些关于云瑾的事情。”凤亦然喊住镇远侯,镇远侯听到云瑾两个字,神色一变,见太子似乎什么都知道的样子,缓缓的垂下了眼眸。沈元嘉有些好奇,却并没有多问就退下了。
镇远侯沉默良久:“往事如烟,太子殿下怎么忽然想起来这些。”
“亦然听到的云瑾,无人不说他惊才绝艳,风华无双,对这个舅舅心神向往,想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凤亦然注视着天边流云变幻:“听兰依提起过,但是始终觉得虚无缥缈,所以才想跟侯爷请教下。”
“云瑾……”镇远侯喃喃的说道,随后露出一丝极浅的笑容:“我也是世家子弟,不过跟陆静不同的是,我是家中庶子而且家道中落,父亲死后,嫡母分家,我与我母亲贫寒度日,我母亲每日为人洗衣换钱,为了供我读书,她什么都愿意做,我也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可是穷人家的子弟何等艰辛。我十二岁的时候,当地有乡绅看上我母亲美貌,强占不成就要逼死我们母子,我母亲为了保住我投河自尽,那时候我多么软弱无能,连想要报仇都做不到……”
凤亦然沉默的听着这段陈年往事,镇远侯为人冰冷,确实难得的刚直不阿,与这段往事也有关系的。
“就在这个时候,我遇到了云瑾,他那时候也不错十六岁左右,玉带锦袍,就站在我家那残破的门前问我想不想要报仇,我想也不想,就点头了。他注视着我良久,说看我表现,如果我表现的好,他可以考虑让我亲自复仇。”冷凌霄笑着开口:“从此之后,我就进入了傲视山庄,云瑾看似温柔,最是好说话不过,可是事实上,他只对云瑜一个人好说话,对别的人,呵呵,他为人自负,做事不留余地,因为他聪明绝顶,从未受过任何挫折,所以所有的一切在他眼中都是游戏。你问我云瑾是个什么样的人,说句实话,我跟了他十年,从不了解他。”
冷凌霄缓了下,随后慢慢的笑道:“他是个奇怪的人,对一切在意,却又都不在意,豁达而又记仇。若说我这一生最感激的就是云瑾,可这一生最恐惧的也是云瑾,听到他真的死了的时候,说句实话,我松了一口气,对于这样一个亦敌亦友的人,太恐怖了。他可当得上惊才绝艳你,风华无双,世间再无第二人,配得上这样的字了。”
凤亦然愕然,随后一笑:“是吗?我能够走到今天,他出了很大的力气,只可惜我从来没见过他。”
“假以时日,太子殿下必然毫不逊色。”冷凌霄慢慢的开口:“而且还少了许多缺陷和弱点,比起来一帆风顺,从未受过挫折的云瑾,从小谨慎的你,会做的更加出色吧。”
凤亦然沉默了下,然后笑了下,只是沉默的送着镇远侯到了宫门口。镇远侯看到不远处侯府的马车,忽然停了下了:“太子殿下筹谋已久,想必不会为了所谓的名声而下不了手吧。”
“父皇不会糊涂至此。”凤亦然温和一笑,宛如所有人对太子的评价一样,恭顺谦和,温润如玉。
夏日的风,不知道为何,竟然带着几分彻骨的凉意。
“亦然……”凤兰依一个熊抱,吓了一直伏案办公的凤亦然一跳,无奈的揉乱凤兰依的发型:“怎么了?忽然想起来跑进宫里来了。”
“当然是有事情啦,我最近都快被烦死了,京中各家的夫人小姐天天请我去参加各种宴会,烦不胜烦,真想韩非烟在的时候,还能有个人说话。”凤兰依嘟囔着不乐意:“还有七郎,天天都快烦死我了,走到哪里都跟着我,人家那些夫人居然还问我七郎成亲都没有,那个死狐狸,活该没人要。”
“兰依,找我就是说这个吗?”凤亦然有些疲惫的挑眉,凤兰依讨好一笑:“当然不是啦,最近不是快到端午节了嘛,人家说京城内的太湖上要举行龙舟会,我出大头办下来了哦,还缺了点东西。”
“缺东西?你找元嘉要?或者去跟老七说,他肯定乐意的很。”凤亦然揉揉鼻梁,眼睛酸痛,而伺候在外面的太监并无人敢入内。如今皇上病重,太子监国,一手总揽朝政,凤亦辰有心蹦达,到处找事情,他也很是疲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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