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云溪悄悄用余光打量了在座主子一番,刚要垂头继续保持沉默,就见赵淑媛轻嘬杯口的唇边牵起一抹奇异的弧度,便是看向嫣充仪的余光也带了许多意味。当下,她心中一警,只怕还得小心着些才好。
又闲聊了许久,沈夕瑶才接了宫女呈上的锦帕擦拭了双手,又带了几分懒意,起身行礼告辞。赵淑媛本也不是真的要给她与嫣充仪调节,遂也不多留,只让人送出了宫。
扶着听竹的手,嘴角微翘上了步撵,而眼底却是平静如水。这次倒是收获不小呢,想到许容姬刚刚似有似无的帮自己避开赵淑媛的试探,沈夕瑶心底忍不住嗤笑一声,二人一说一答的还真是默契。若非早些时候暖春阁闹鬼事件,只怕自己也不会注意到她与赵淑媛的默契。
秋华殿,赵淑媛斜睇了一眼离去的嫣充仪,不屑的冷笑一声。然后有身边的宫女扶着进了寝室。让身边的大宫女伺候着褪去一身宫装,又散去头饰,才靠在软榻上闲闲说着话。
“奴婢瞧着那嘉淑嫔也不是个聪明的,主子何须这么避着她?”一边给赵淑媛捶着腿,折枝是从府里出来的,虽然贴心但到底目光不够长远,如今见主子不得宠隐隐避了她人锋芒,心中也是焦急。
眸光回转,并未答折枝的话。谁能说韬光养晦不是大智?想到家里暗中送来的消息,她心中一松,若是家中真与李氏有了关联,筹谋也定少不了。至于嘉淑嫔,李相已然动手,只待给沈家致命一击了。这投敌叛国之罪,只怕没有帝王能容忍,哪怕皇上是真的动了情。
阮明宫,正殿的门外,不足五岁的二皇子干净的小脸上布满了不可思议。今日一大早他躲开了照顾自己的嬷嬷跑过来,想要来求丽母妃让自己去见见自己的母妃,许是害怕责罚,便蹲在角落里等候,却将屋里丽贵妃与宫女的谈话听了个一字不差。
“母妃,”小声呢喃着,似乎意识到什么,他迅速忍住哽咽声,只是眼眶里包着的泪水一颗不留的滚落下来。
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突然想起那天把自己从水里推起来的娘娘,她是为什么要救自己呢?母妃没了,丽娘娘如今也想着把自己送出去,父皇根本不在意自己......
小孩子的哭声几不可闻,可见也是知道不能让人知道的。听到有人的脚步声匆匆而来,猜想是找寻自己的宫女嬷嬷。抽噎这不再叫母妃,只咬咬下唇,扑在地上任由青石板擦破手掌。
最先看到他的是身边伺候的小太监,接着几人赶忙过来扶起他,并有人跪下拍了拍锦袍上的尘土,带了焦急问道:“二皇子可要宣太医来看看?”
伺候的多福用余光瞥见二皇子通红的双眼,心中隐隐觉得有些奇怪,但这个时候也不敢多言,只是一味低头查看二皇子是否有碍。倒是身边的嬷嬷带了些漫不经心,看了一眼吩咐下边人去请个医女来。这嬷嬷是丽贵妃身边的人,素来踩白捧红,如今娘娘又有了身孕顾不上他,他们照顾起来自然也不再尽心。况且昨儿个她也得了消息,说娘娘有意将这坏了嘉淑嫔身孕的二皇子送出去,现在索性也不再讨好。
这一日一大早便有两件事被传得沸沸扬扬,倒是盖过了沈夕瑶前一日去秋华殿之事。一件是二皇子摔倒,丽贵妃担忧之下动了胎气。第二件是皇上疼惜丽贵妃,应了其含泪请求,将二皇子记名在皇后名下,视为嫡子。
沈夕瑶自然也随着众位宫妃贺喜皇后,说了许多喜庆的话,又让人送了许多东西给二皇子。皇后明显心情不错,给众人回赐的物件倒是比往常多了许多。
未过半日,李相家的门前便车水马龙,恭贺声不断。自然真心投靠之人是有,前来打探消息之人也不在少数。如此情景之下,未曾有人发现沈家主母的陪嫁酒楼中,有一醉酒老头儿歪着步子一步三晃的就要进包间。
“哟,刘大师又来了?今儿个您可是已经喝了不少了。”有眼熟的伙计赶忙上前引路,心下也知道这位主子可是财神爷,在李相府上做门客,虽钱财不多却极为舍得花在就上。若说一般公子哥来要一两一壶的好酒,那这位必定只喝十两一壶的老酒陈酿。
刘老头儿带了褶皱的面上带了声嗤笑,说道:“倒是有人请我吃酒,却都不如你们酒肆的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