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等以为拓跋王携女入京求和的意思十分明白,皇上当以重礼相迎以显我朝之威。”礼部孟大人说道,他本是陈老大人的学生,也得了其的授意欲要提选妃之事。却不想一上早朝,未等众位大臣上奏本,皇上便宣了旨意,要陈钱二位大人于西北和江南监察。这可是明升暗降的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随后邵大人为二位大人求情,又落得个西北抗旱之差事。虽未西北特使,却真真儿的离了帝京的权势圈子。他虽尊师,却也懂得帝王心思,更甚者拓跋氏入京,此事非同小可,比之劝谏帝王选妃更重要。
余光扫过上位帝王晦暗的面色,孟大人心中谨慎,他为官数十载,历经前朝起伏,可如今这位年轻的帝王越来越让他心惊。不知何时,他竟拜托了世家束缚成大如斯强大。
接着是朝中大臣各分两派,有的认为当重礼相待,有的认为应该按属臣国之礼对之。谨宣帝心中本就有了定论,他非好大喜功之人,但一个蛮北之地的国家多年骚扰大封边境,对待边境百姓更是凶残至极。如今被打的求和,怎还值得他以礼相待?纵然是被指慢待又如何?他要的就是让蛮北这一心腹之患屈服于大封皇朝之威仪,在其有生之年再不敢犯。
“郑大人,刘大人既然说的这般理直,不若写了奏本呈上。”金銮殿的吵闹也随着帝王之怒而歇,宣文帝不耐再看底下的臣子相互掐架,皱眉说道:“这事儿便由礼部拟个章程上来,具体办法朕自有决断。”
这话说完,礼部几位大人就暗自叫苦了,皇上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没等几位相视,谨宣帝就宣布退朝了。临走时,特意看了一眼众人。
如今快要入秋,新一届的科举将开,选拔有才干的人替代朝中无用的或是喜谋私利之人也是迫在眉睫了。当然,谨宣帝自是不会提前宣布,今年科举的殿试将由他亲自主持。那些个想要通过裙带和得了考官赏识为官的学子,他自不会启用。所谓寒门之士,当以皇权为中心,绝不能结党营私。
下朝的谨宣帝回到崇德殿换了常服,就带了陆院判直奔羲和宫,因着不放心,路上又细细嘱咐一番。
陆院判瞧瞧瞟了一眼御撵之上的帝王,心中感慨,当初何曾想到嘉修媛得了这般造化?倒是李明德跟在身侧,心中腹谤道:我的皇上哎,您可是万民之主,怎得也这么婆妈了!
私下看了一眼,见御前伺候的那些人都垂着头安生的跟着,心下满意。不过想到嘉修媛的情况,不免觉得还是得找个机会好好告诫底下伺候的人一番,皇上待嘉主子的情谊,可不是他们敢乱说。
沈夕瑶吃着零嘴儿正靠在软榻上跟听竹等人说笑,听得底下人来禀说是皇上来了,心里多少有些诧异。刚要起身,就见谨宣帝已经龙行虎步的进来,跟在他身后的竟是陆院判。
“朕刚刚下朝,巧遇陆院判来羲和宫给你请平安脉,这便一同前来了。”说着坐到了沈夕瑶身旁,伸手下意识的阻了她起身行礼的动作。沈夕瑶也不矫情,轻笑一声,伸手皓腕。却见谨宣帝亲自接过云溪手中的薄丝帕盖在她的手腕之上。
抬头对上谨宣帝满含情谊的眸子,沈夕瑶忍不住一笑,随即谨宣帝亦是一笑。待到帝王撤了手,陆院判才上前看诊。
如今这太医院的院判与谨宣帝的李御医都与羲和宫相熟了,严格来说也是没了规矩,但此事有帝王加持和特许,倒也让人说不出什么。至于专宠擅恣之类的名声,也碍不着他们这做太医和御医事儿不是。
陆院判仔细摸了脉,过了片刻看了看谨宣帝,心中有些不确定。遂换了左手又诊一番,这么反复几次,让沈夕瑶不由皱起了眉头。谨宣帝瞧着陆院判的面色,不由变了神情,生怕出诊出什么问题。就在这等着的时候,他早想明白了,孩子之事他不强求,纵然他的卿卿无法生育,不是还有二皇子可以教养?二皇子得过卿卿的救命之恩,又愿与她亲近,待到自己百年后也不怕他慢待了卿卿。再者说,安王刚过婚期,想来也不久后就会传出喜讯,到时候也可一同入皇子所教养。
“如何?”见陆院判让人收了丝帕,谨宣帝忙不迭的开口问道。
犹豫了一下,躬身回到:“回皇上,嘉修媛这是喜脉,只是脉象不太稳妥,臣请皇上宣了御医再来细细商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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