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账,就比如她的母亲,每月都是从父亲手中拿到家用,班纳特先生只用在书房里安坐就足以控制整个家庭的开支。现在看来,巫师界的情况反而要好的多,女巫们如果真正掌握了课程的内容,至少在家庭内部,也能拥有一定的地位了。
事实上,施咒记账的精髓在于形成长期有效的连续记录,虽然杜伦夫人一再强调她的学生们不应该表现得比麻瓜妇女们要差,她们必须要弄懂记账的原理,但玛丽仔细思考之后,还是觉得只要懂得把收入和支出分别记录,再对着账本施放算术咒就行了。
但算术咒也是个大麻烦,如果施咒者的水平不够高,账本上显示出的计算结果很可能是错的,对于极个别不会笔算的女巫,她们甚至无法确认她们的计算结果是否正确。
于是,当杜伦夫人命令女生们开始练习的时候,玛丽就开始练习算术咒,她在十岁之前学过一些计算,因而每一次算术咒的结果,她都用笔算再验证一遍。
玛丽在羊皮纸上涂涂写写,也就没注意杜伦夫人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的,等她算出一个结果,才听这位女教授问道,“班纳特小姐,你是麻瓜家庭出生的?”
玛丽低声答应了。
“哦,我看你一直在练习算术咒,”杜伦夫人又问,“有什么发现么?”
“好像……”玛丽小心翼翼的回答,“能否算出正确的结果,还会受到需要计算的数字个数的影响。”
“确实如此!”杜伦夫人显得很满意,“给格兰芬多加上五分吧,这一点我们的课本上可没有写。”
索菲高兴极了,一个劲儿的捅玛丽,至于玛丽,她从未觉得杜伦夫人像今天这样和蔼可亲,一直以来,她都不算是一个显眼的学生,过去的六年里,她甚至没有独自为格兰芬多增加过哪怕一个积分,从这个角度,她不知该怎么感谢杜伦夫人呢。
教室里有些轻微的骚动,有几个坐在前面的斯莱特林女生转过头来看玛丽,她甚至听到坐在她们不远处的一个,正在问她的同桌,“麻瓜家里的小孩,从小就学这个?”
杜伦夫人已经回到讲台上了,她又重新演示了算术咒,向女生们再次强调记账的重任绝不能交给家养小精灵来做,最后布置了家庭作业,每个人在下周五之前都必须叫来一份像样儿的家庭账目记录。
“真糟糕,我似乎根本就没有弄懂,”索菲嘟嘟囔囔的。
“放心吧,我基本都懂了,”玛丽依旧满面春风,“等回去了我来教你。”
玛丽并不是好为人师,事实上,温德米尔家家学渊源,索菲在来到霍格沃茨之前,就已经具备身为女巫的各种粗浅知识,从一年级开始,她就常常帮玛丽补习功课。
即便如此,现在的索菲也没有一丝不高兴,她也是笑嘻嘻,“好吧,玛丽,你必须要感谢杜伦夫人了,她不仅给我们加了分,还发现了你的天赋,你说不定会成为一个数学家呢。”
“这太夸张了,”玛丽压低了声音,“我十一岁之前学得算术,只是数学中最粗浅的知识,麻瓜世界的学者们,还掌握了很多高深知识呢。”
“哦哦,”索菲大笑着,“那么麻瓜也不是一无是处。”
麻瓜一无是处是绝大多数巫师与生俱来的观点,玛丽从来不在这方面和索菲争论,于是她索性就说起了刚才的课程。
等她们回到宿舍,就看见一只从没见过的大谷仓猫头鹰,已经等在窗台上,对着玛丽扑腾着翅膀。
信是菲波斯·奈特写来的,玛丽的脸涨得通红,拆信的手也不自然的颤抖起来,这却让索菲又开心起来。
“赶快写回信吧,”她嚷着,“把今天的杜伦夫人给你加分的事情告诉他,让菲波斯·奈特也知道你绝对具备管家的才华。”
菲波斯·奈特的字迹工整圆润,看起来颇为赏心悦目,但这封信却还不到一张纸,只是介绍了他这个星期的主要活动,不过信的结尾注明了是在某某宿营地写成的,由此看来,能有一封信就算很好了。
玛丽便把所有的作业都丢到一边,用整个儿周末认认真真的考虑去写一封回信了。加分的事情肯定是要写上的,因为除此之外,似乎再也没有什么值得写的内容了。
她看菲波斯·奈特的那封信上还有好几处涂改的痕迹,显然就是匆忙写出来的,不过,玛丽还是打了个草稿,修改了数次之后,还又抄了一遍。
她又故意耽搁了几天,到第二个星期三,才让腓尼基去送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