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就看到一只陌生的猫头鹰,安静的站在窗台上。
信是巴德尔写来的,他们虽然只分别了不到一天,他却还是耗用了长长的一张羊皮纸,这一方面当然是因为他一向喜欢把字母写得大而清晰,另一方面,则是对于已经发生了的事情,他觉得还有许多需要向她强调的。
玛丽以为巴德尔会主要说说如何有关威克汉姆的后续情节,事实证明,他想得远比她猜测的要多。
他在信的开头就提议道,应该对莉迪亚的记忆做些修改——这是为了保护玛丽和家里的其他人,仅仅是从一个外人的角度来看,莉迪亚即便会真心悔改,也未必觉得玛丽把威克汉姆送走是为了保护她,因此,她未免会怀恨在心,而玛丽是个女巫这个事实,本来就是握在她手里的把柄,她已经把这秘密说出过一次,那么这对于她来说,显然就不再是秘密。
巴德尔想得很周到,他说他可以请一位温柔而守礼的中年夫人来为莉迪亚修改记忆,他恰巧有这么个人选,这位女巫是他(的)母亲的好友,她的丈夫现在是奈特家一个农场的场主。
说完这个问题,他才说了说达西先生是如何连夜把威克汉姆送走的。昨晚八点钟左右,达西先生居然登门拜访,正巧巴德尔也刚刚请人把威克汉姆的记忆修改完毕,达西立刻就征求他的意见,请他一起前往泰晤士河边上的某个码头,达西在那里安排了一艘船,他将专程把威克汉姆送往南安普顿。
巴德尔并没有去泰晤士河边,他对达西说,修改完威克汉姆的记忆之后,他已经可以完全放心的把这个人交给达西处理了。当然,他还是好心好意的对达西说了一些对待被修改记忆者的关键点,从伦敦到南安普顿的这一段航程中,他会有机会把威克汉姆变成另外一个人。
“虽然达西对我颇为客气,但我还是觉得这种客气完全是因为你,”巴德尔写道,“他似乎一直想让我相信,他和你家里,特别是你的姐姐十分熟悉,于是我就大胆的猜测一下,他是有可能和我成为连襟的。既然我从未打算过会有一个男巫连襟,那么能有像他这样身份地位的麻瓜连襟,也让人满意,我觉得你可以和你的姐妹们谈谈这些,至于某些烦心事,过去了也就无需再想。”
虽然他如是说,但玛丽的回信里,还是不可避免的说了她对于莉迪亚的担心,巴德尔想必能体谅她的这种心情,有些话她只能对他说。谈到莉迪亚的记忆,她告诉他自己已经向父母说明了,除非父母亲有这个打算,否则,她也无意这么做。
晚餐时玛丽又和家里人说了说威克汉姆的最后下场,大家都觉得,此人虽然作恶多端,遭遇这样的结果也算是罪有应得,但现在的处理似乎对他不无益处,如果他还能像以前一样聪明,说不定还能在那南方的不毛之地干出一番事业。
正因为如此,班纳特太太又唠叨着说反倒是莉迪亚吃了大亏。女儿们就只能安慰她,除了玛丽之外,简、伊丽莎白和吉蒂都去陪着莉迪亚说话,似乎就只有吉蒂能和她谈得来,这也算是给班纳特太太帮忙了。
过完周末,玛丽的假期还有两天,班纳特太太一定要她在家里过完整个儿假期,她甚至张罗了一顿家宴,在玛丽离开家的前一天,菜色颇为丰盛,除了野鸭、羊排之外,还有牡蛎和鲑鱼。
这天晚餐结束已经九点了,小姐们都喝了醋栗酒,玛丽几乎是倒头就睡,她是被某种奇怪的声音惊醒的,睁开眼睛朦胧了将近一分钟,她才发现窗户外面,她的猫头鹰腓尼基正在拼命的用嘴和爪子敲打窗玻璃。
他并没有带来信,腓尼基是一只训练有素的猫头鹰,他也不会在主人睡觉的时候强迫她收信。玛丽摇摇晃晃走到窗户边,夜已经很深了,半个月亮正挂在天空的一角,而猫头鹰的眼睛,在这夜里显得分外明亮。
她推开窗户,腓尼基立刻跳开了,他一下子就飞到边上的什么地方,又继续制造噪音,玛丽从窗口探出身子,发现猫头鹰敲击的正是莉迪亚房间的窗子。
就仿佛是被人浇了一头凉水,她瞬间就清醒了,猫头鹰这么做,肯定是有缘故的,莉迪亚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玛丽迅速掏出魔杖,点燃了桌上的烛台,她一手拿着魔杖,另一只手举着烛台,蹑手蹑脚的走到莉迪亚的房门前,轻轻一推,门就开了——莉迪亚的房间门是虚掩着的,她的床上空空如也,她偷偷跑了。
玛丽觉得自己的心脏在疯狂的跳动,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到父母的房门前的,她重重的擂在门上,在班纳特先生过来开门同时,简和伊丽莎白就已经被吵醒走过来了。
“莉迪亚的房间里没有人!”玛丽的声音颤抖着,“我不知道她还在不在家里。”
透过房间的门,玛丽看到原本已经起床的班纳特太太,突然就仰面朝天倒在床上了,“妈妈!”她叫了一声,班纳特先生这才回头看了一眼。
“简,去照顾你妈妈,”他立刻吩咐道,“玛丽跟我一起先把家里找一找,丽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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