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安娜·奈特是在2月20日的早上对家养小精灵说她已经开始阵痛了,一个小时之后,玛丽从圣芒戈请的助产士赶到奈特庄园,巴德尔派去寻找菲波斯的家养小精灵在午饭后把他带了回来,到天黑之前,助产士已经断定产妇遭遇到了难产。
除了助产士,黛安娜·奈特不让任何人留在她的房间里,玛丽就只能在走廊上摆了一把椅子,时间过得格外慢,才刚过了七点钟,那位助产士就叫吉吉来请她过去。
玛丽悄悄走进房间,产妇正在大声呻吟,暂时顾不上她,助产士走过来压低了声音,“奈特太太,我必须要向圣芒戈请求支援,所以现在请你考虑一下,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否要采用剖腹产?我可以让新来的助产士把手术的器械和药剂都带来。”
“你们剖腹产的成功率是?”玛丽以前看过这个数据,很低,因而她更想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过去五年,我们在不列颠做过十六次剖腹产,有五个产妇至今还活着,”助产士指了指床的方向,“那位奈特太太一直很消沉,我觉得她的求生意识很低,所以,必须要提醒你,她活下来的可能性也许更低。”
玛丽点了点头,向她道谢,又请她稍候,就迅速去了巴德尔的书房,兄弟俩都等在那里。
“可以先请她们准备吧?”听完玛丽的叙述,菲波斯立刻说。
“玛丽,难道不是等产妇死了以后再剖腹么?”巴德尔似乎想得更细致一些,“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吧?”
“可以在产妇还活着的时候,一般是濒死的情况下剖腹的,”玛丽多少还有一点儿这方面的专业知识,“这就是为什么还有产妇活下来的原因,至于在什么时候剖腹,一般是由家属决定的,如果产妇当时还有意识,也可以由她自己决定。”
巴德尔点了点头,“玛丽,你对助产士说,最好能让嫂子她自己决定。”
“那她会带着孩子一起死去的!”菲波斯嚷了一句。
“你去看一看她吧,”玛丽突然盯住了菲波斯,“她现在还是你的妻子,你是她的丈夫,应该劝劝她,如果她能够多一些对孩子的期盼,或者能够多一些求生的*,没准儿还能自己生下孩子。”
菲波斯愣住了,他显然是在犹豫,过了片刻,巴德尔站起身来,“菲波斯,我们一起过去吧,我和玛丽在门口等你。”
他伸手去拽他哥哥,菲波斯这才站了起来,走起路却还有些摇摇晃晃的,兄弟俩就走在前面,玛丽跟着他们。
“巴德尔,”她听到菲波斯在问,“你难道不希望她死掉么?那个孩子也可以不要的。”
“菲波斯,别胡思乱想了,”巴德尔嚷道,“那是你的孩子,和他母亲无关。”
“巴德尔,如果她就这么死了,”菲波斯又说,“那岂不就永远都不知道是谁蓄谋要杀死你了,也没办法知道那个刺杀你的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菲波斯,你想想孩子,”巴德尔紧跟着说,“我知道了是谁想要杀我就行了。”
“那你受的伤就白受了?”菲波斯走了几步,又突然问。
“反正我已经好了,”巴德尔急忙说。
“哦,这么说,让她活着也挺好……”菲波斯又嘟囔着,“可以去威森加摩接受审判。”
这时候,他们已经到了产妇的房间门口,菲波斯看到了玛丽放在那里的那把椅子,走过去就倒在椅子上了。“巴德尔,给我弄点儿酒来,”他几乎是气喘吁吁的,“我受不了了。”
巴德尔还在扶着他哥哥,他看了看玛丽,苦笑了一下,玛丽就点了点头,去倒了一杯酒端过来。
菲波斯接过酒一饮而尽,然后又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挣脱巴德尔的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玛丽赶忙跟进去,把菲波斯介绍给助产士。趁这对悲剧夫妻说话的时间,她就请助产士先通知圣芒戈,并且开始准备剖腹产。
忙完了这一切,她走出去,看见巴德尔正一脸疲惫的坐在之前的那把椅子上。“玛丽,”他伸出胳膊圈住她的腰,轻声说,“今天你实在是太辛苦了,等会儿问问助产士,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先去休息一会儿,反正我必须要陪着菲波斯。”
玛丽确实挺累的,便按照巴德尔的吩咐去休息了,她几乎是一躺倒床上,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才又被巴德尔叫醒了。
“玛丽,现在只能你去了,”他愈发的憔悴不堪了,“助产士准备开始剖腹产了,她们说,必须要有产妇的亲属在场作为见证,免得产妇死了事情说不清。”
玛丽赶忙起身,“巴德尔,是你哥哥做的决定么?”
“是他妻子自己决定的,”巴德尔叹了一口气,“她还一息尚存。”
“她是用这种选择来请求宽恕么?”玛丽也跟着叹气,“能做出这个决定,也算是有勇气了。”
巴德尔点了点头,“我让菲波斯对她说了,我们原谅她曾经对我们做的一切,也永远不会对外说出她究竟干过些什么。”
玛丽赶过去的时候,麻醉药剂和生血剂都已经准备好了,产妇赤体的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玛丽从未想过那样美丽的黛安娜·霍顿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她看起来就像一具尸体,但那高高隆起的肚子,却似乎还在轻微的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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