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冬又一次给女友挂去电话,但是直到系统响起冰冷的提示音,电话都没有被接起。
初春的风里依旧残留一丝寒冬的冷意,丝丝缕缕往麦冬领口里钻。他缩了缩脖子,不知道是身上冷,还是心里更冷。
麦冬和女友方怜是大学同学,两人相识七年,相恋六年。方怜高挑、漂亮,会打扮,在人群中是很能吸引眼球的那一类型,尤其能吸引男生的眼球。却没想到这样的方怜在一大群的追求者中唯独青睐于他麦冬,着实令他受宠若惊了一阵。
方怜是那种时时刻刻需要男友关心注意的女生,物质要求又高,恋爱这几年,麦冬尽可能的宠着她纵容她,上学那会即使辛苦打几份工也要尽量满足她的要求,带她去高档的餐厅吃饭,给她买价值不菲的衣服饰品。
大学毕业后,两人顺理成章的同居了。他们住的房子是麦冬父母生前留下的,六十平两室一厅的小公寓,坐落在一个老式住宅区里。麦冬觉得挺好,房子虽然不大,但至少他不用像其他人一样为房贷或房租发愁。对他来说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方怜花钱太没节制,从她领工资那天起,从来没攒下过一分钱,每个月都当月光族,花光了自己的就花他的。麦冬婉转的劝过几次,不过每次方怜都很生气,反而埋怨他不会挣钱没本事。
麦冬也没辩解什么,因为他自己其实也觉得,男人挣钱给女人花是天经地义的,而他只是个普通的公司小职员,领一份不高不低的死工资,虽饿不死却也不能提供方怜更优质的生活,被她抱怨几句也没什么。毕竟以方怜的条件,不是不能找个更有钱家境更好的,可她偏偏选了他,那他就该包容多点。
事实上,麦冬都已经准备好了戒指,计划在方怜生日的那天向她求婚——要不是他极力隐藏的秘密被发现了的话。
没错,麦冬有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女装癖。
小时候他就偷过邻居姐姐的丝袜,偷偷套在自己的腿上。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女装癖越发不可抑制。他清楚的知道,外界的人是怎么看待自己这种有异装癖的人:变态、伪娘!他更不敢让身边亲近的人知道,尤其是自己的女友,他害怕从他们眼里看到厌恶。
可是和方怜三年的同居生活,日夜相对,还是不小心被方怜发现了他的秘密。
当时方怜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厌恶,她歇斯底里的冲他喊,死变态!
自那之后,方怜就从他的房子搬了出去,对他避而不见。
即使方怜当时的态度深深刺伤了他,但毕竟多年的感情,麦冬还是想做最后的努力,他下定决心,如果方怜能够重新接受他,他就改掉自己的女装癖,从此之后做一个“正常人”。
方怜却不肯给他机会,打电话她不接,短信也不回。麦冬去找方怜的闺蜜打听她的下落,以前对他态度不错的闺蜜这次一见到他就破口大骂,说方怜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遇到他这么个变态东西。麦冬只看了那女生一眼,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了。
再一次拨不通方怜的电话后,麦冬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接受他和方怜真的要玩完了的事实,也对,哪个女人能接受自己的男朋友有异装癖呢?他自嘲的笑笑。
漫无目的在街上走了一会,不想回家,也想不出去哪。
茫然了一会,他重新拿出手机打给他唯一的发小邹咏,打算在他那窝两天。
却不知怎么了,他连打了几个,邹咏那头也不接。
这小子,搞什么?
索性也不管了,麦冬认识邹咏的家,打了车直接过去。他知道邹咏有个习惯,就是在门口的地毯下压一枚备用钥匙,麦冬敲了敲门,等了会没动静,就摸出钥匙打开门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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