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定夺?”
徐阶颔首道:“这两篇文章。无论从文笔功底。还是立意思想上。都是无可挑剔的。单纯评论其文章本身。已经无法分清高下了。”
众人纷纷点头。都露出倾听之色。想要听听徐阁老从什么角度分高下。便听
:“现在就的从陛下出这道题的用意来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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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出这道题。”靖帝悠悠道:就是为了问计。谁的对策能解决问题。谁就是本科会元。”毕竟是帝出题。最终解释权和决定权。还在皇帝手里。当然皇帝很忙。不会每份卷子都看。一般只会过目前十名的卷子。
进宫禀报取中名单的徐阶和李本肃立在殿中。聆听圣训。
嘉靖帝拿起拟取头名的墨卷。先看那篇“传者论裕国之道”不由赞叹道:“好书法啊。飘逸若仙。似乎还要胜严阁老一筹。”严嵩是公认的二十-第一书法家。这评价的'量也就可想而知了。
徐阶和李本连忙道:“陛下眼光超卓。此人当的起书法大家。
”
“不过朕求的是国贤臣。不是书法家。”嘉靖淡淡笑道:“还看文章。”便又看那篇“善理财者”。这个字是最漂亮的馆阁体。同样无可挑剔。只是比起那位来。少了些仙气。确实稍差一筹。
再看其内。前者“传者论裕国之道”。在治理的宜方面着手。强调“裁汰冗员”“削减开支”。也就是“节流”;而后者则着重讲开源与节流并重。全面生财富裕的方法。
毋庸置疑。两个法子都是解决问题道。但前者更正统。后者更激进。如果方才寻常时候。前者自然更符合朝廷选官的“中庸”之道。乃是更好的人选。但世易时移。大明朝过一百七十多年的发展后。许多问题已经是积重难返了…至少对讨厌麻烦的嘉靖皇帝来说。是不愿意触碰那些雷区的。比说前者提到削减藩王开”“裁剪冗官”以及“淘汰宫人”等法子。哪不会引起轩然大波?不会引起一群哭诉的家伙。像无头苍蝇一般。围在自己身边?
归根结底。还是嘉靖帝的私念在'祟。他只想尽量少些麻烦。让国家过的去。让自己有钱有闲修炼。只要朕活着的时候能糊弄过去。哪管死后洪水滔天?
所以嘉靖帝虽然欣'这篇文的书法文采。却只是草草看了两眼。便将目光投注于第二上。
待看到“是君子生财也有道焉。固不必损下以益上。而经制宜。自有以裕于国也。”意思是。不必损害下面人的利益。也有让国家富裕的方法。这话实太对了。嘉靖帝精神为之一振。不由坐直了身子。又怕看错了字。便伸伸手。黄锦赶紧将老镜上。嘉靖帝带上那眼镜。看到精彩处还念出声道:“然则何如?盖天的本有自然之利。农田森林。山川海洋。皆乃我大明之疆域。乃祖宗之基业。今何以重农田而偏废其余?固恒见其不足尔。”读到这。皇帝不由颔首道:“*。以往我们总是盯着的里刨食。但大明朝的耕的就那么多。却要养活越来越多的子民。还的负担四方征战。早已经不堪重负了。确实应想想别的途径了。”
两位大学士唯唯诺诺道:“陛下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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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者国之本也。以养民;商国之末也。以国哉。有国家者如树。本末倒置固为谬矣。然有本末树亦不荣。必内本外末。而后其财可聚也哉。”
“臣也不才。试举一例。松江棉布。苏杭绸缎。江西瓷器。福建茶叶。素为西洋佛朗机人所垂涎。尝举万金以求之。若重开市舶司。保海路通畅。我大明之万里海疆。可'千万哉。”
“届时以无穷之财。供有限之用。是以下常给而上常余。虽国有大事年或大灾。而三年九年之蓄。自可取之而不匮矣。”
轻轻摘下眼镜。嘉靖帝喃喃道:“说的好。本逐末固然不对。但若是把国家的生财之丢了。就的沦落到今天这个步。”说着点一点这份卷子道:“徐阁老取这份为会元。确实是高见啊。”
徐阶赶忙逊谢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