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就在这里和那些味道很重的吐蕃女人睡一个帐篷了?然后生一个,或者两个只会流着鼻涕放羊的脏娃娃?你满肚子的学问就换来这东西?亏不亏啊。”
黄又廷长大了嘴巴看着口沫横飞的云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八角床、轻纱帷幔、豆沙关新出的红木桌椅、婢女,小从,门房,厨娘,牛车,书房,焦尾琴,白玉籽,这些东西你难道就不需要?一百贯?哼哼哼……”
“善美身无长物……”
“先听我说!”云峥粗暴的打断了黄又廷的话,前几天说的什么理想和抱负根本就是扯淡的话,通过这几天的了解,这个人根本就是一个视财如命,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之所以混到吐蕃人这里,唯一的原因就是在元山混不下去了,无奈之下才跑到藏区仗着自己会说吐蕃话搏一把,结果雄鹰王最近要不断的和汉商打交道,恰好差这么一个人,就把他留下了,根本就不是他说的什么雄鹰王看重他的满腹才华。
“你如今在雄鹰王这里混的风生水起的,别告诉我你连几匹马都弄不到,老天爷啊,你知道开封汴梁城里的好马都卖到什么价钱了?这么说吧,你骑上一匹战马,再牵上一匹战马光**到了汴梁城,第二天就是城里的富户!
好好想想,只要干掉元山的强盗,这条大路就是我们兄弟自己的,你想要多少钱没有?不过你也要注意了,千万别把战火烧到豆沙县,一旦烧到那里,整条路就他娘的变成战场了,我们还发个屁的财啊,不被砍脑袋就算是祖上烧高香了。”
“不能,绝对不能!”黄又廷的脸逐渐变得狰狞,好曰子刚刚在向他招手,谁要破坏他的计划,绝对会成为他的生死大敌。
原本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的交子,这时候也就不太在意了,随手揣到怀里,长吸了一口气再一次钻进了雄鹰王的大帐篷。
趴在后面听他和黄又廷说话的猴子用畏惧的目光看着云峥,原来跟圣人一样高大的黄先生,被云峥的几句话就糊弄的晕头转向,估计要为这件事情出死力了。
不过他的下场,猴子并不看好,一想到云峥骗自己和憨牛吃毒药,又丧心病狂的踩着自己和憨牛的肚子洗胃的场景,他后背的寒毛都已经乍起来了,别人看不出来,可是自己和云峥朝夕相处了这么久,他的喜恶还是能看得出来的,云峥只要看黄又廷的背影就毫不掩饰的流露出厌恶的表情,并且从他的眼睛里还能看出来一丝丝的杀机。
猴子对危机非常的敏感,虽然这一次危机不是自己的,但是猴子已经可以预料,这个黄先生的下场一定会非常的凄惨。
骑马,再骑马,云峥在把骑马当做一种生活的技能在训练,所以只要有片刻的空闲,他就会留在马背上,哪怕胯间的皮肉稀烂黏在裤子上,每天都需要拿水清洗才能将裤子脱下来,他依然苦练不辍,在他看来将来有一天需要逃命的时候,四条腿怎么都比两条腿跑得快。
这一天云峥正在练习骑马,忽然买卖的人群里起了搔动,一个吐蕃人激动地拉着赖八的衣服领子激动地说着什么话,赖八则是一副苦笑的神情,并没有和那个吐蕃人起争执。
云峥下了马走到跟前问赖八:“怎么回事啊?”
赖八先把那个吐蕃人安抚好才对云峥说:“少爷,这个吐蕃人想要卖马。”
云峥皱着眉头说:“我们的马还不够一百匹,他要卖就买下来就是了,争执做什么。”
“您不知道,他的马也太差了,您看看,这是一匹马么?比驴子大不了多少啊,根本就是马里面的废物,都一岁口了,就长了这么大点。”
说完,就把那个吐蕃人牵来的马拉过来让云峥看。
真的很惨,这匹马和别的牧民拉来的一岁口的马相比根本就是一头驴子,浑身上下全是脏不拉几的红毛,就这,脾气还坏,脖子被赖八扯得老长,脚底下却一动不动。
这下子,不光是赖八气的发笑,别的牧民也跟着哄堂大笑,不断地朝这匹马指指点点,云峥不用懂吐蕃话也知道他们说的意思。
那个牧民被嘲笑的无地自容,猛地抽出刀子就要把这匹害得他丢脸的马捅死。
云峥赶紧制止了,笑着说:“这匹马我要了,你开个价钱,我在自己私人买下来,怎么说都是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