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眉头紧锁的黄月英,还有坐的远远的,低头默不做声的诸葛蓉,当然,还有立在一旁,看起来有点灰头土脸的方绍。
这般阵势,诸葛亮意识到,很可能是遇到一桩棘手的家务事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
黄月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诸葛亮,而方绍则不等他发脾气,抢先道:“先生,这事都是我糊涂,请你责罚我吧。”
诸葛蓉一听,马上争道:“不关方绍的事,是我求他帮忙的,一人做事一人当,要罚也当罚我。”
他二人在那里争着担责,而诸葛亮听着听着却哈哈大笑起来。本就恼火的诸葛夫人这下变得困惑起来,责备道:“亮儿,你管教不严,家中仆丁做出这等荒唐之事,怎的还有心思笑。”
诸葛亮收敛了笑声,摇着羽扇道:“叔母且息怒,其实叔母误会了,方绍是我家的厨丁,那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事了,事实上现在他是侄儿的学生。”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均是面露惊讶之色,当然,不同的惊讶之下所藏着的想法是不一样的。方绍的惊讶之下却是某种暗喜,因为他已经听出来了,诸葛亮这样说的目的,其实是为了改善自己的身份,只有身份的提升,才能缓减诸葛夫人对于他这样一个厨子胆敢参加招亲文试的羞怒。
方绍很欣慰,倒不是为自己的新身份感到荣幸,因为凭己之才,出人头地是早晚的事,所谓的地位与身份,在他看来从来就不是一种奢望。
真正让他欣慰的是,诸葛亮把自己称为他的学生,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是比宾客、朋友什么的,更为亲近的一个身份。
事实上,直到现在,方绍才理清了他与诸葛亮的关系,不错,那正是一种亦师亦友的关系。所谓天地君亲师,这样的一种关系,无疑是令人欣慰的。
诸葛亮的简单回答,一下子把诸葛夫人所有的羞恼都挡回去了,至少,她感觉自己的面子上好过多了。但她仍忍不住抱怨道:“他既是你的学生,更当好好管教才是,怎可纵容他搅扰蓉儿的招亲文试,岂非败坏咱们诸葛家的门风。”
“这个,侄儿自有主张。”诸葛亮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方绍,先生我问你,当时你参加文试,可知那是一场招亲的比试吗?”
方绍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但还是如实答道:“这个嘛,学生是知道的。”
“很好,”诸葛亮转而又换上一副和蔼的笑容,“蓉儿,那你当时选中方绍的诗作,是因为你们谋划好的,还是因为方绍写的诗,确实不愧为第一。”
诸葛蓉毫不犹豫的答道:“当然是因为方绍他写的好了,亮哥哥,他的那首诗写的真是出神如化,我时常带在身上温读,不你信你自己看。”
诸葛蓉从袖中取出一面绢帕递给孔明,方绍颇感意外,没想到她竟然把自己抄曹操的那首诗绣在了绢帕上,还时刻的带在身边。
诸葛亮接过看了一遍,眉宇间尽显震惊之色。
这个也是自然,诸葛亮虽亦文采不俗,但那可是曹操的名作啊,古往今来数千年,能与之相媲美的实是区指可数,诸葛亮如何能不为之震撼。
欣赏过这诗作之后,诸葛亮笑着瞟了方绍之眼,那眼神之中,分明带着一种刮目相看的味道。
他将绢帕还给了诸葛蓉,微吐过一口气,才道:“既然一个是按规则参加比试,一个是按文采选择,那这就很简单了,按照规则,方绍迎娶蓉儿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