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朝堂上的大战(三)
大殿里的那些大臣是敢怒不敢言,那些在外面暴晒过的低级官员们,一个个浑身是汗,而且不少人是汗流浃背,汗流了,干了,再流,再干,身上都有盐层了,那个汗臭啊再加上某些个别人的狐臭,堪称毒气弹,毒得满殿的大臣头晕目眩。
这又不能说什么,这是皇帝为了体恤别人,特意让别人进来躲太阳的,只能忍受这种能熏死人的味道。
那些低级别的官僚们,很多都是对这今天这个收税的事感兴趣,特意来看个新鲜的,如今得皇帝的准许,可以旁听辩论的现场,很多人都是喜出望外,这太阳,没白晒。
“好了安静安静刚进来的官员站开一点,别拦得太死了,好歹让众卿家喘口气|……好了,你们接着辩论吧。”杨改革坐在宝座上,也是闻到一股子的“毒气”味,受不了,赶紧让大家站开一点。
虽然恶心,但是还的接着继续辩论,皇帝已经开口了。
战斗在继续。
不过,都没什么新意,无外乎就是拿加税是祸害百姓,百姓苦不堪言说事,收税的税监如何如何的嚣张跋扈,如何如何的害人,帝党这边呢,咬死了,如今战事紧急,没钱是万万不行的,刘延元更是大出风头,谁敢反对收税,他就问一句,日后东虏入关,你来负责?你陪着他一起死?问到这个问题,反对派则是没人敢应声了,这种事,只要不是傻子,看过皇帝的推测的,对东虏入关这种可能性,那几乎都是相信的,如今的情报就是林丹汗失利,局面正在朝着皇帝的推测走,如果应付北方战事的钱不到位,导致东虏入关,这责任,谁担得起?谁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冒险?反对收税无非就是想多赚几个钱,但是没有为了赚钱把命也搭进去的,这买卖显然不划算。
时间渐渐的越拉越长,从刚开始的时候,帝党的火力猛烈,逐渐的,帝党就开始有气无力了,这嘴巴都讲起白沫子了。倒是反对派这边,因为人数众多,可以轮番上阵,倒是精神旺盛得很,很快就占了上风了。
两边的战斗,依旧在继续。
“启禀陛下,臣反对收税,加派之害以税计,商税之害以日计……商税非困商也,困民也,商人贵买绝不贱卖,民间物物皆贵,皆由商算税钱……况复而宁知底极乎……”一个大臣半百不白的话说到,这就是炒剩饭,说来说去,都是这一套。
当然,如今即便是反对派反对皇帝收税,也没有人拿什么收税导致天怒人怨,上天降下惩罚这些和皇帝说,毕竟还没到那一步去,如今这个皇帝,已经拿出了千万两白银去赈灾,更是在北方大量的使用银钱备战了,如果还这样说皇帝,怕也真是说不出口了,这话一说,就彻底的和皇帝撕破脸皮了,怕是要被皇帝嫉恨到死,也没人愿意用这套说辞。
杨改革在心中对这种说法是嗤之以鼻,这看似是说得有道理,不过,这个说法明显有漏洞,比如自己的琉璃斋,和老百姓困不困有根毛的关系,自己不收税,又有几个老百姓用得起玻璃?自己收税了,倒是让那些买得起玻璃的人多花了几个钱,不过买的起玻璃的人,又在乎那几个钱?
当然,表面上,杨改革还得装做很受教的样子,让反对派更加来劲,好似皇帝已经逐渐的被我们说服了。
反对派是更加的来劲。
“启禀陛下,臣反对收税,今一货一人,税而又税,朘膏咋髓,一羊十皮,颐颐而来者,无所牟其利,抑且有其害,是重困商也,如大人所言,商人贵买岂肯贱卖?民间货物腾贵,百姓生活困顿啊陛下,万万不可收税……”一个反对派出来反对道。
杨改革继续装,装作认真的聆听,装作是有很大的收获,其实,心中早已骂翻天了,二十一世纪的人岂是那样好忽悠的?
“启禀陛下,臣反对收税,臣举一列,如河间一府,地瘠民贫,税额两万五千有奇,敲骨吸髓久矣,夫民不堪命也,而陛下如果收税,则税繁则商困,商困则来者稀,必须取盈其额,……河西大小货船,船户有船料,商人又有船银,进店有商税矣,出店又有正税……百里之内,辖者三官,一货之来,榷者数税……陛下,这收税如何使得?百姓还过不过日子啊?”一位大臣更是举例说到。
杨改革更是鄙视,这种拿一个贫穷地方的税举例有根毛用,日后,一个商业发达的城市所收的税,可以抵得上内陆几个省,也没见收税了就发展不起来,收税了,还可以反哺不发达地区,比如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就经常见到什么对口支援之类的东东,倒是这明朝,最后因为收不上来税而倒台的,让后世的人看了,少不得要叹息一声,这些反对派的说辞,也就能迷惑一下见识有限的人,比如历史上那个崇祯,要迷惑如今的杨改革,那是不可能。
……
随着时间的推移。
反对派开始在人数上显现出优势来,打口水仗的时候,人多,口水也多,帝党们早已大战多时,嘴巴的白沫子都出了不少,和反对派斗嘴,早已是有心无力。朝堂之上,一时,全是反对派的声音。
杨改革听这些反对派的话,完全不屑一顾,要是收税是错误的,是有罪的,是该死的,那么,日后所有的国家的都是疯子,都是神经,都是白痴。反对派们说的这些道理,对杨改革是没有丝毫的触动,反而让杨改革觉得恶心,也就明朝的这些“白痴”“傻瓜”才会这样想和这样说、这样做。放在日后看来,明朝的这些管理国家的不是白痴,就是自私自利到极点的人。
杨改革今天这样安排,就是给反对派“行方便”,目的就是让反对派赢,而自己帝党这边,得必须有一番激烈的“抵抗”,言辞激烈的交锋,最后因为迫不得已而宣布失败,让反对派赢得“艰难”,赢的“真实”,赢的让人看不出破绽。这本是一出安排好的戏,不过,也被反对派那些恶心的想法恶心得不行,问道:“既然诸位卿家说收税有如此之大的罪恶,如此不应该,那朕想,是不是也该把田税,盐税,关税,等等一切税都取消了?如此,百姓岂不是更加的好过日子,更加的轻松?大家以为如何?也议论议论。”
皇帝一说话,众臣就觉得窒息,脑袋短路,皇帝真的是敢想敢说啊连取消天下所有税这种事也敢说出来。所有的税都取消了,谁给我们发俸禄?朱家的天下大概也是不想要了吧?
群臣都惊恐和尴尬的看着皇帝,不知道皇帝这是什么意思,看皇帝好像很正常,不像是失心疯啊
“呵呵,你们继续,继续,就当朕没说。”杨改革只是实在是看不惯那些唱黑收税的人,所有,特意出来恶心一下反对派而已,今日这场辩论,设计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反对派赢呢,杨改革即便是有种种的言辞和理论和这些反对派辩驳,但是,也是假装不知道,不说。
整个辩论,除了开始的时候帝党火力凶猛一段时间后,渐渐的就不行了,这帝党在人数上吃亏,就显现出来了,因为人数少,说话也是渐渐的有气无力了,就连今天最能战的刘延元,如今,声音也是嘶哑了,其他几个帝党,早已不怎么说话,因为口水已经喷干了,这大殿,又每个喝水的地方,天气更是炎热,更容易口渴,也就刘延元时不时的出来猛烈的反攻一阵,然后反对派的人又蜂拥而上,将刘延元淹没,刘延元也学了个赵子龙七进七出,不管什么事,他就抓住一件,谁敢耽误了兵费,他就跟谁急,跟谁拼命,要别人把命和他绑在一起,这一招,倒是吓住了不少人,成了他的杀手锏。
即便如此,帝党的人也渐渐的支持不住了,刘延元的声音早已嘶哑,说话都费力了。
杨改革也不在意,今日,就是要让反对派赢,赢得艰难呢,好让自己的计划得以施展。
反对派因为气势渐渐的压倒了帝党,洋洋得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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