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认定,这个东西,是石油产品了,至于是煤油,灯油,汽油,柴油,杨改革就不敢肯定了,看液体,还很浑浊,应该是提炼不纯的原因,但是,只要能用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杨改革没打算要求太高。【石油其实可以直接燃烧当火把用的,但烟比较大,对人有害。】
说到这事,李延翼才正常起来,这些日子,他没日没夜的都在干这个,以他一个厨子的身份炼石油,用的也是当厨子的理论。
“回陛下,这个,其实就简单了,草民见这猛火油,不,石油,不过是油倒进了烂泥地里,混合多了烂泥,所以,小的就把它当成死猪烂狗烂在了烂泥塘里,直接以炼油的方法炼这个石油,没料到,还真的和炼猪油有一些类似,炼着炼着,这油他就分层了,渣子在下面,比较清亮些的油就在上面了,和猪油一个道理,草民炼的时候,发现这不盖盖子,最后的油都跑光了,草民又觉得,这和蒸饭有些关系,蒸饭的时候,盖子不盖牢,跑了气,饭就不会熟,于是,草民就用布条把盖子周围围住,不让它漏气,再用大石头压住盖子,没料到,这石油炼起来倒是容易了很多,那层清亮的油,也比较多,小的已经炼了十几瓶了,都是可以当灯油用的……”李延翼一本正经的用他那独有的炼油理论,诉说着如何提炼石油。
杨改革听了,很想笑,一笑这个石油工业的先驱,居然会是个厨子;二笑这石油的提炼,居然和炼猪油一个道理;三笑自己在明末,居然也可以搞石油工业了,虽然方法土的不能再土。
杨改革感慨了一句,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果然不可低估。
“好,既然可以炼了,那就好,对了,你过两天,到琉璃斋去一趟,到哪来买一些玻璃管子,玻璃罐子,玻璃瓶子,以便于你观察这石油的提炼过程,看看这石油是如何分成不同的层次的,另外,在琉璃斋里多买些温度计,看看这多少度的温度对于石油提炼有什么影响,记录下规律,这石油,你要大炼,要尽快的找到解决的办法,朕有大用,这次,你有功劳,朕就赏你一个锦衣卫百户当当,呵呵,这可是正牌子的,儿子孙子都可以在锦衣卫里混的……”杨改革笑了,这个李延翼是个官迷,当初,还问自己锦衣卫百户是不是世袭的呢。
李延翼张大了嘴巴,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这就是锦衣卫百户了?这就是官了?
“恭喜李百户,如今,你也是官了,心想事成,还不谢恩?”王承恩笑着说到,对于跟着皇帝干的人,他向来有好感。
李延翼这才反应过来,一下子就拜倒在地,磕头谢恩。
“好了,李延翼,你要接着努力,争取找到大规模炼灯油的办法,要敢于创新,要敢于想办法,要敢想敢做,这才是你的本色,如果不是你敢想敢做,如今,你还是一个厨子,可是,如今,你已经是锦衣卫百户了,懂吗?不要怕事……你可知我大明朝每年要烧多少灯油,烧多少蜡烛,这个生意,是个大生意,如果你能取得成功,朕会赏你一些股份的,让你子孙都衣食无忧。”杨改革笑着说到。
李延翼又是谢恩,又是磕头,又是哭得掉眼泪,皇恩浩荡,浩荡啊不光是他这辈子衣食无忧了,儿子儿孙都有着落了。
出了李延翼的“炼油作坊”,杨改革才琢磨着,这个石油产业,估摸着,得加紧弄了,不用再向京城里运石油了,得在石油产地去提炼石油了,这个产业,得发展起来,是解决明末陕西问题的一大法宝,或许,日后会从石油里提炼出化肥也不一定,要是那样,化肥这个老天爷送给人类的“金大腿”就得提前面世了。
又胡思乱想了一阵,没什么头绪,又担心陕西那边来最新的消息,杨改革又快速的回了平台,今天才是二十五,处暑刚刚过了两天,陕西那边即便是有处暑那天造反的消息,也不可能今天传到这里来,算了算日子,杨改革摇摇头,自己是瞎操心,即便是陕西发生了什么,自己也不可能知道,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消息,既然是坐在那里无所事事的等消息,还不如找一些切实的事做做。
杨改革看看无聊的平台,叹息了一口气,道:“大伴,去琉璃斋……”在平台毫无用处了,杨改革决定先把灯油的事弄一下,这个灯油出来了,马灯也该出世了。
……
陕西。
周延儒觉得自己两股就像火烧一般的火辣辣,这是骑马弄伤的,徐光启让他到宁夏镇去办差,让他五六日就从西安府到宁夏镇的黄河边上,一千五百里的距离,他周延儒每天就得跑两三百里路。
为此,他还特意向毕自肃讨了方便,弄了不少好战马,一人两骑,打算轮换着骑,来个日行三百里,争取五六日就到宁夏镇的黄河边上去,以他看兵书上的说明,要做到日行两三百里,唯有一人多骑才可以做到,一人多骑是做到了,但是,一天行三百里,那是遥不可及的一个梦。
周延儒沮丧得很,他也是骑着马狂奔了一天,而且是换马狂奔,但是,好像也没跑多远,这和兵书上是截然不同的,书是书,实际是实际,写书的人根本不看实际是怎么样,很多都是凭猜的,周延儒开始骂写书的人写什么一人多骑可以做到日行两三百里了。
“周千户,如今到了那里了?今日我们走了多远?”周延儒屁股火辣辣的疼,但是为了保持官威,还是坐在椅子上,但也就坐了一个沿子。
“回大人的话,今日,我们走了一百二十里,今天,已经到了永寿县。”这个姓周的千户,其实只是个副千户,跟着周延儒这个副钦差出来办差的,听见上司问话,立刻过来答道。
“才走了一百二十里?怎么本官觉得都颠簸了一天了?”周延儒开始觉得屁股疼起来,这个颠簸法,还才跑了一百二十里?那一天三百里,该如何跑出来?周延儒开始在心里大骂那些写书的不负责,乱写,乱编,什么日行千里,千里追兵,那都是不可能的事,他自己才走了一百二十里,就已经累得不行了,眼睛都已经颠晕了。一天走三百里,是无论如何也完不成的。
这个周千户也是叫苦不迭,他们是京营,本以为出来给钦差当护卫,应该是个好差事,没料到,会陪着这位官老爷一天跑一百二十里,这真的是要了他的命,也要了这些侍卫们的命。
“回答人的话,一天走一百二十里,已经十分了不得了,这还是双马轮换着骑才行,不然,马肯定受不了的,能像这样跑的,已经是天下少有的精兵才能做到的,如果是差一点的,根本就不可能走这样远……”这个周千户虽然屁股不像周延儒那样火辣辣的疼,但是,也不好过,在这大热天里狂奔一百二十里,这是多么难的一件事。
“那一天走三百里呢?”周延儒问到,一天走三百里,他才能在五六天之内到达宁夏的黄河边上。
“一天走三百里?大人,这是不可能的,即便是以速度著称的蒙古人,也不可能日行三百里,要这样,不光人受不了,即便是有双骑,怕也得跑死不少马……,这绝对不行,绝对不可能……”这个周千户听了周延儒的话,吓了个半死,一天跑三百里,他手里的兵不全散架了才怪。
“不可能?那什么五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是怎么回事?怎么可以一天跑那样远?”周延儒屁股火辣辣的疼,但是更知道,自己如果不能在五天之内到黄河边上,怕徐光启真的会给自己一点“惊喜”,陕西到了什么程度,他这个全程参与者自然明白,造反与否,就看这几天的,就看能不能在十月之前把灾民大部分转移出去。他自己明白,如果敢误事,徐光启肯饶他,皇帝也不会饶他,皇帝可不是一个好唬弄的主,皇帝整人的手段多着呢,即便不整他,怕日后要入阁,也是不可能了,如今的屁股和日后的屁股一比较,周延儒纠结了。
“啊大人,您说的那是驿站,别人那是换马不换人,或者是换马又换人,每三十里就换一次马,所以,每匹马才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奔三十里,像我们这样,有几百人,长途跋涉,不可能三十里就换一批马的,驿站根本就没有这样多的马,自然不可能跑出日行五百里来,大人……这,这是不可能的……”周千户开始埋怨起周延儒了,开玩笑,日行一百里还不够,准备日行五百里……,难道准备死人吗?
周延儒烦躁起来,一是因为屁股火辣辣的疼,二是,他必须在五日之内到达黄河边上,前面已经有人把消息用五百里加急送了出去,如果到时候他没按时达到,怕没什么好果子吃,按照这个周千户的说法,每天只能行一百二十里,也就是说,按照这个速度,十天他也别想到黄河边上。
周延儒开始纠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继续带着大批人马缓慢前行?十几日后达到黄河边上;或者是,借着驿站的马匹,换马不换人,带着少批人先赶到黄河边上再说。火辣辣的屁股疼虽然疼的难受,但是如果如今不博一博,日后怕这屁股底下就没有“位子”坐了,如今的屁股重要,还是日后的屁股重要,周延儒陷入两难的抉择。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