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唉,这可怎么办呢,藤八也说不知道……”前田利家皱起了眉头。
“好好想一下,看是不是放在哪了?”我只能尽力的安慰。
“能放在哪啊!就插在太刀的刀鞘上,有时候也拿来掏掏耳朵……昨天晚上赴宴前还在的,但是今早就不见了!”他苦恼的说。
“对了!我们赴宴前,不是都把刀留在外间吗?也许失落在那边了!”我忽然想到一个可能。
“对啊!”利家连忙站了起来,“那我过去找找!”
“我和你一块去吧!正好向主公恭贺新年。”我一边说着,一边示意於加帮我把太刀和肋差拿过来。
两人走出了屋子,前去城中的北天守阁。在评定室的外间,我们俩仔仔细细找了好几遍,但是怎么也没有找到。
两个侍从走了进来,准备清理房间,我连忙叫过他们,问他们有没有在房间里看见一支银色的发簪。
“我们刚来,正准备清理呢,两位是今天最早过来的。”其中一个说。
“对了,昨晚我似乎看见过世阿弥拿着一支银簪,似乎和前田殿下描述的差不多……”另一个侍从不确定的说。
“世阿弥在哪里?”利家抓住了他前胸的衣服。他的身高超过一米七,一下子就把那位侍从提了起来。
“在那边廊上……”侍从连忙回答。
前田利家一把抛下侍卫,大步走出了房间。我扶起侍从,替利家表示了歉意,然后赶忙追了过去。我非常担心,以利家的火爆性子和急迫心情,肯定会和对方起冲突来。
果然,等到了追了过去时,两个人已经吵嚷开了。
“偷东西的混蛋!不想挨刀的话!就赶快把簪子还来!”利家扶着刀柄,大声的威胁着。
“谁偷东西了!”世阿弥也不干示弱,“这里是主公的住处,你倒是拔刀试试?”
“总之,簪子是我的!赶快还来!”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啊?再说簪子是我捡的,给不给你由我高兴罢了!”世阿弥一脸轻佻,就我看来完全是一副欠揍的样子。
“哎呀,大清早的吵什么呢?”佐佐成政慢悠悠的从外间那边过来。看见是我和前田利家,他忍不住刺了一句:“两位殿下来得这么早,可真是殷勤哪!”
“佐佐殿下也不晚啊!”我反讽道。
看见来人和我们不对付,世阿弥似乎看见了盟友,连忙招呼佐佐成政:“成政殿下!请评评理,这个人居然诬赖我拿他的东西,还想在这里拔刀呢!”
“前田殿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世阿弥虽然只是主公的同朋众,但毕竟份属同僚,怎么能够拔刀相向呢?何况这是什么地方?本家的法度和主公的训诫,前田殿下难道都忘了不成?”佐佐成政慢慢的说,似乎前田利家已经在此拔刀了似的。
他的话虽然难听,但是的确在理。我尽管不怎么待见佐佐成政,此时也只好顺着佐佐成政的话头劝说前田利家。前田利家喘着粗气,死死的盯着世阿弥,但是右手终于离开了刀柄。
“好了,又左,咱们去找藤八一起喝酒吧!”看到利家稍稍冷静了一些,我连忙拉着他出了北天守,连向织田信长恭贺新年都顾不上了。
但是前田利家却仍然闷闷不乐。看他还是这样,我想到了一个主意。
“对了,利家,上次你结婚,我们送的礼物似乎有点薄了呢,既然你现在正好少了一支簪子,回头我让於加再补上吧!”我假装恍然大悟说。
“景次郎,不是钱的问题。那支簪子对我有特别的意义。当初我向阿松表示要娶她,她很害羞的跑开了,过了两天就送了我这支固定乌帽子的发簪,是她用零用钱帮我添置的。然后我就知道她已经答应了,在结婚时,用的就是这支簪子……所以我一定要找回来的,不然阿松肯定会失望吧。她现在还不知道我弄丢了簪子呢。”利家认真和我解释。
“原来是这样,那的确要找回来才行,”我点了点头,“那么我们就向世阿弥好言相求吧。不管他是偷得还是捡的,下次找到他,咱们先为今天的事向他道歉,然后给他一点钱把簪子换回来。”
“真是气愤!要跟这种小人道歉,还要给他钱……”利家愤愤不平。
不管怎样,在这件事情上,前田利家总算有了理智的处理办法,这让我放心了许多。我记得利家被信长追放,似乎就是这段时间的事情,所以最好多看着他一点,免得他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这个时候的前田利家,还是一个头脑容易发热的青年,而且和以前的信长一样,平时很有些倾奇者的倾向。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们一直没有遇见世阿弥,不知道是去了信长的哪个弟弟那边。而我们平时和这群毫无武士的品行、专以插科打诨、甚至阿谀奉迎、给信长一家逗乐子的同朋众也没有什么交集,所以一时也没办法去查找。看着前田利家不甘心的样子,我本想让於加和阿松说一说,想必她能够谅解丈夫吧!但前田利家坚持要瞒着阿松关于发簪的事情,直到找回发簪为止。这个人一旦固执起来,简直就像一块石头。
日子就这样平静的走着,我开始忙着自己的计划。之前制作的萝卜泡菜,在我们几个家庭中非常受欢迎,和於加相好的几位夫人都过来询问了,让於加不得不多做了一些。这样的情形让我有了一个想法。
“殿下想把我们的萝卜泡菜拿来出售?这……不太好吧,殿下是武士呀!”对于我的计划,於加觉得很吃惊。
“武士也要生存啊。现在我们家还没有封地,如果只依靠俸禄的话,日子过得会很艰难的。”我劝道。
“可是我们现在还算宽裕呀。”
“那是因为我没有招收家臣。如果要尽快出人头地的话,肯定需要更多家臣的。但是不改善家中的状况,就招不起更多的家臣了。”我只好这样说。事实上,至少在短期内我没有什么招收家臣的打算。据我所知,最近三四年之内织田家的领地几乎都没有扩展。
“殿下说的也有道理……那就让我试试看?”於加却信以为真了。
看到她的口风松动,我非常高兴。在我的计划中,於加是关键人物。她经营过宿屋,又在清州住了那么长时间,并且有大量闲暇,开店的话,她就是掌柜的不二人选。
这时候佐胁良之忽然闯了进来:
“景次郎,利家兄长出事了!”
“怎么回事?”我连忙站了起来。
“他斩杀了世阿弥,而且正好被主公看见!主公已经下令把他关起来了,听说很可能会让他切腹!”
怎么会这样!难道前田利家终究逃不过这一劫?
我皱着眉头,飞快的转动脑筋,努力的回忆着利家的生平。在我的记忆中,前田利家并没有切腹,只是被信长追放了,然后努力了两年多才重新回到织田家。这番波折,似乎让利家稳重了许多,从此再没有犯过什么错误……也许,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件好事?不然的话,以利家现在的跳脱性子,恐怕很难有太大的成就……
“景次郎,你的主意多,你说该怎么办?”佐胁良之急切的问道,打断了我的联想。
我使劲了摇了摇头,把那些杂念赶出脑海。不需要考虑什么以后,现在前田利家的性命还悬着呢!谁知道信长会不会真的让他切腹?毕竟信长早就禁止同僚间的私斗了,而利家就敢在他眼皮底下杀了同僚。
我郑重的告诉佐胁良之:“藤八,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又左的性命!咱们分头行动,多联系一些人替他求情,而且至少要说动丹羽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