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算不了什么。于是,我立刻就同意了他的要求。
“这是我的荣幸啊”我爽快的说道。
“哎呀,这真是太好了。”秀吉摸了摸脑袋,忽然问起了吉祥丸,“那么,令弟秀景殿下的嫡子,也是今年元服吗?”
“……大概要在等两年吧”我耸了耸肩,“这个孩子,从小就被弥夜当宝似的护着,已经是被宠坏了。秀景因为忙,也没多少时间管他,所以现在虽说已经到了元服的年龄,却还没有什么作武士的觉悟。”
“居然有这样的事情……”秀吉惊讶的说道。
“是啊”我点了点头。实际的情形,在外人看来确实就是这个样子,这一点我无法否认。但我能看出,吉祥丸本性不错,人也十分聪明,只是娇惯了些,倒没有什么败家的迹象,大不了让他再跟着秀景历练两年,等十五岁再举行元服仪式。
在回答之余,我还顺势夸奖了宝藏丸和他一句:“和宝藏丸比起来,实在差得太远了……可见你确实教子有方啊”
“能得到你淡路殿这句话,还真是让人安心啊”秀吉由衷的露出了一个笑容,“那么宝藏丸元服之事,就拜托给你宣景殿下啦。”
……,……
回到淡路州本城,轮到我接受众人的敬贺,不过仅限于身在淡路、讃岐和土佐三国内的家臣们。北伊势太远,家臣们的贺仪由菜菜和信景一起替我接受;而伊予川之江城和纪伊和歌山城,我没有作硬性要求,他们分别要警戒强敌毛利家,以及还未完全归心的杂贺众。
然而,和歌山城的仁木景政却来了。虽然有些意外,但我还是很高兴的。
我在正厅接见了他,笑着随意的问道:“不是让你不用麻烦的么?……和歌山城那边没有问题吧?”
“不会有什么问题,父亲大人请放心。”景政回答道,态度比以前大气了许多。看来,这大半年主持筑城适宜,还真让他多了不少历练。
“既然这样,那么你就多住几天好了。难得你美津姐姐也已经跟着赋秀从宇多津城过来,可以多聚一聚。”我欣慰的说。
“是。我正是这么想的。已经和姐姐说好了。”景政笑着回答。他和美津的感情很好,除了是一母所生之外,也因为小时候美津常常维护他。
那时,因为景次郎是嫡子,景太郎的母亲是最受宠的小夏,尽管他们两人并没有自矜的意思,景政却总有些底气不足,各人的近侍偶尔发生矛盾,他就下意识的选择避让,然后作为长姐且深受宠爱的美津就会站出来,替他和她的近侍们主持公道。
“那好,”我点了点头,“说起来,你还没来过淡路国吧?没事的时候,不妨多转一转,或者陪陪母亲,不用有什么拘束的。”
“是,”景政应道,却忽然欠了欠身,“其实,这次过来,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向父亲禀报。”
“是吗?那说说看。”这是谈公事的格式,我的态度也郑重了一些。
“就是关于上次逃逸的铃木重意,”景政的脸上微微有些兴奋,“我已经查出了他藏身的地方”
“……是粉河寺,对不对?”我想了想,这样猜测道。
“父亲大人早知道了?”景政一脸惊讶的说。
“那倒不是,”我摇了摇头,“当初铃木重意逃逸,我就知道肯定不出粉河寺和高野山两处,根来寺也有部分可能。现在既然你能查出来,那么就肯定是粉河寺了。根来寺和高野山,毕竟是远了一些,而且也不是那么容易进行调查的。”
“父亲大人明鉴”景政佩服的说道,语气中却掩饰不住的透露出一丝落寞。这我能够理解,辛辛苦苦得来的情报,原来却根本不算什么,换了谁都会感到失望吧
想了想,他继续问道:“那么,父亲大人,是不是要趁机征讨粉河寺呢?”
“征讨粉河寺?”我摇了摇头,“不,现在还没到那个时机。”
“可是,宗隆殿下已经把这个消息上报给大殿了。”景政说道。
“还有这样的事?”我诧异的问道。作为外样守护代,福地宗隆的确有直接晋见信长的资格。可是,以他和本家的关系,不应该会绕过我私自上报的啊
“这个消息,到底是你还是宗隆殿下获得的?还有,你和宗隆殿下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严肃的问道。
“消息是高虎大人从行商口中得到的,然后高虎大人就告诉了我,我这才派人亲自查探,并且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可是,宗隆殿下知道后,却责怪高虎大人没有和他商量,私自就做了决定,”景政气鼓鼓的抱怨着,“父亲大人您看,这哪是在怪高虎大人,分明是在怪我自作主张……可是,我明明才是守护嘛”
听了他的话,我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毫无疑问,这是两人之间的一次交锋。伊贺由守护代主政,这是在仁木义政时代就定下了的,并且得到了国中所有豪族的认同,也是在景政入嗣仁木家时,我和福地宗隆达成一致了的。在那个时候,我主要是考虑到要收拢伊贺一国,而且景政的性格也不适合主政。可是,人毕竟是会变的,先是在纪伊征伐中,看见父亲、叔父、两位兄长都那么耀眼,接着又主持建造和歌山城,初步有了作为上位者的体验,景政自然不会再甘于只担任一个名义上的守护。
藤堂高虎绕过福地宗隆,也是非常自然的事。他作为我的家臣,肯定会站在主家少主的立场。可是,这一行为让福地宗隆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冒犯,说不定还会认为这是出于我的指使,是我想推翻之前的约定,强行让自己的孩子掌管伊贺国。所以,他才会用直接向信长禀报的方式,隐隐的向我表达他的不满情绪。
“……你放心,大殿是明理之人,同样也不会贸然征伐粉河寺的。”想了片刻,我避重就轻的安慰景政说。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