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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过了两天,菜菜的葬礼终于完成,忘忧院也正式向外界开放。结果正如天海所言,京都的町众得知此事,前来拜祭的人可谓是络绎不绝,其中有商人,有工匠,甚至还有少数公卿的家室。他们大都将自己的小孩也带了过来,一同拜谢忘忧院殿的救苦救难之恩,而小孩们也就虔诚的跪在神位之前,崇敬的看着那尊恬静慈祥的沉思观音像。那一刻,菜菜就是他们心中的观音菩萨。
这场面是如此的热烈,虽然菜菜生前的好几位侍nv都留了下来,在忘忧院中修行,宫田家的正室阿瞬也没有回淡路国,却依然是忙得一塌糊涂。好在於加听闻菜菜过世,也从今治城赶过来了。她协助信景忙完葬礼,才休息了两天,看见忘忧院人手不足,又连忙带侍nv前去寺院中帮忙。而有了她的主持,情形终于好了一些。然后,她又向我建议,在相国寺靠忘忧院的那侧开一扇偏专用于接待拜祭忘忧院殿的町众,我稍一思索,很快就派人依言而行,从而大大缓解了相国寺中的纷扰。
与此同时,九州的蜂须贺景胜和秋津夫妇也来到京都,亲自吊唁母亲的同时,也替周景、蒲生宣秀、佐竹宣直和美津转达哀思。
“美津姐姐又怀孕了,因此实在不方便前来;蒲生家的义兄负着监视岛津家的重任,一时也无法动身。”蜂须贺景胜解释说。
“唔,”我理解的点了点头,“周景和宣直想必也如此吧……他在北九州如何了?”
“好叫父亲大人得知,周景殿下和宣直大人两位,已经分别入主了下蒲池家和上蒲池家旧地,并且完全控制了筑后一国,”蜂须贺景胜的语气中不无崇敬,“另外还有一个重大的消息,年初的时候,为了援助投诚的大村家,周景殿下、宣秀大人和后的岛津殿下、菊池大人两位合兵进入前国,在冲田畷击败了龙造寺隆信讨伐大村家的三万军势,并且讨取了龙造寺隆信本人!”
“是么!”我大为高兴,历史上冲田畷之战,终于还是发生了啊!而这一场大胜,可谓是来得恰到好处,不仅稳定了北九州的局势,也让整个九州都认识到我吉良家的威严,从而平息了因为信长身亡所引发的暗流。同时,在原织田家系统内,信景和吉良家的信望也会大涨,不让主持讨逆的羽良秀吉专美于前。
“说说具体的情形吧!”我继续问道。
“是……”蜂须贺景胜领命,向我说起了合战的经过。
这场战事,起于佐竹宣秀的调略。之前他借着龙造寺家之手,清除了筑后国上、下蒲池家两大豪族,这次他又借助教会的拉拢和二见光成安澜号分舰队的威胁,成功的拉拢了大村家,让大村纯忠断绝了和龙造寺家的关系。龙造寺隆信闻讯,趁着众豪族新年进贺之机,调集了前一国及半个筑前的三万军势,向大村家的彼杵郡发动了进攻。大村纯忠一面抵抗,一面派人向坐镇后的细川真之、控制筑后的周景和宣秀告急,然后北后守护岛津家久主动请战,率岛津、菊池两家的五千军势,以及我拨给的津岛、莲池两备进军前国,和龙造寺家军势接战。
考虑到龙造寺家军势的人数和结构,他这次同样采取了钓野伏战术,首先在冲田畷地方布下伏兵,以津岛备的骑兵番引龙造寺隆信来攻。等到哄哄的敌军进入伏击圈,他立刻调动全部铁炮,从预备阵地上向筑前半国的豪族发动了连一下子就击倒了两三百人。这半国只是龙造寺家的附庸,豪族们对龙造寺隆信忠诚不高,自然不会为他死战,于是纷纷开始撤退,龙造寺隆信见状,命自家的本阵奔赴阵前,一方面稳定态势,一方面也震慑筑前诸豪族。
可是,这时候周景的筑后国军势也到了。他以蜂须贺景胜的蟹江备为锋矢,直接冲向龙造寺隆信军旗所在之处。龙造寺隆信身边只有百余名亲卫,很快就在蟹江备面前败下阵来,而隆信本人也被蟹江备讨取,麾下军势则丢下三四千具尸体,纷纷败逃回自家的领内……
“啊,你先前怎么不说,是你讨取了龙造寺隆信呢?”我饶有兴致的问道,“这可是击败龙造寺家军势的关键啊!”
“您这样说,大概是在考究臣下吧,”蜂须贺景胜很是谦虚,“要说关键的话,周景殿下和岛津殿下两位的运筹帷幄才是关键,臣下得到这份功劳,不过是适逢其会而已。换了是其他的人,也是能够轻易讨取龙造寺隆信的。”
“功劳总归是功劳嘛!我和家主,都不会忽略你这份大功,”我满意的点了点头,“经此一役,龙造寺家很快就会分崩离析,再击败秋月家,整个北九州就属于本家了。”
“是……”蜂须贺景胜见我心情不错,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大友家也派了吉冈殿下前来,向父亲大人祝捷,并吊唁过世的忘忧院殿。”
“吉冈鑑兴么,”我笑了笑,“倒是有心了……让信景出面接待他吧!”
“这个,听说吉冈殿下是想亲自拜谒您,”蜂须贺景胜抬头看了看我,“似乎是为了大友夫人的事!”
“为了简妮特的事情,要亲自拜见我?”我皱了皱眉头,隐隐明白了是什么事情。
“是。在路上的时候,吉冈殿下向我露过一点口风,说大友金吾殿下让他承诺,只要您立大友夫人为正室,立刻就支持景七郎殿下继任大友家家督……吉冈殿下私下里还说,大友夫人身份高贵,当年作为侧室嫁入本家,是因为有忘忧院殿在前,所以才不得不屈尊。如今忘忧院殿仙去,您应该对大友夫人有所补偿才好。”蜂须贺景胜说道。
让简妮特继任正室?真是,没有比这更糟糕的决定了。出身高贵又怎么样?年轻貌美又怎么样?以她的格和心智……我摇了摇头。
“大友金吾殿下,真是老得有些糊涂了……啊,或者说是太盲目了,”我微微一哂,“当然,自己的nv儿嘛,看着总是好的。”
“按照道理,作为臣下和nv婿都不该置喙的,”蜂须贺景胜大着胆子说道,“不过,作为家事来讨论的话,儿臣认为,上川夫人一直追随您,和您经历了那么多,若是作为正室的话,肯定能获得家中的一致认可。”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