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口谕,见程咬金睡着了也没敢打搅,反正自己已经吩咐护院的卫士执行了,便站在大厅门外等他醒来,刘诗薇好奇,便问他到底是什么事情,程二见是刘府的三小姐,又不是什么机密消息,便将李世民临走时的吩咐告诉了她。
“回去问你爹去,我们死人堆里爬起来的人,睡着了都睁着一个眼睛,你个死丫头,当面嘴巴那么甜,背后把你程叔叔说成这等无情无义的小人!我再说一遍,他是永思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要是在我府上出事,我还有脸出去见人吗!”程咬金恼怒道,似乎最恨别人不信任他!
刘诗薇吐了吐舌头,极是尴尬,半天才憋出一句,“程叔叔威武!”
……
皇家的车马行使在寂静的街市上,百人的队伍里无人说话,连马蹄和车辙似乎都放得很轻,也许是担心吵醒了这沉睡的长安。
李世民探出头,对护卫在马车旁的侍卫官吩咐了一声。“惠通,进来一下!”
“陛下?”进到李世民的马车中,高惠通不知何意,询问道。
“朕知道你一片忠心,嘴风紧密,只是刚才胡戈所说之事,太过尖利,传出去对他恐有不利,你可明白?”李世民心平气和说道,看上去比刚才在密室里要平静了许多。
“惠通自从来到陛下身边,只知有陛下,不知有他人,今夜之事如有半点透露,惠通以死谢罪!”高惠通斩钉截铁道,她也读过书,知道胡戈话里的意思以及传出去的后果,这些话不光是为了应对李世民的吩咐,就凭胡戈和冉毅非同一般的关系,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害了他看重的人。
……
深夜的蔡国公府上,书房依旧亮着灯,并未就寝的杜如晦还在忙着公务,三个实职压在他的肩上,责任之重,朝中无人能及。
“陛下,这么晚还在操劳国事,可要注意身体啊!”见李世民夤夜来访,杜如晦料定必有公事,在将他迎进自己书房后,遣开闲杂人等,方才劝慰道。
“我少时搏命沙场,身体一向强健,倒是你呀,克明,很让我担心啊!最近腹痛可有好转,还吐酸水吗?”私下里,李世民极少在重臣面前自称朕,就像普通人关心朋友般动问着杜如晦的病情。
“多蒙陛下关心,我这是老毛病了,无甚大碍!”杜如晦谦谢道,自己的病情自己知道,实在不想说出来让大家操心。
“明晚我派太医再过来给你瞧瞧,克明,你放心,就是访尽天下名医,我也要将你的病治好!”见杜如晦不愿在病情上多谈,李世民宽慰着他,杜如晦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历来只要自己有什么大事,第一个想找的人便是这杜如晦。
杜如晦点点头,主动说道,“陛下,今日我闻左武卫大将军秦琼病体略安,去宫中谢恩,陛下不是和他一起去程咬金府上摆宴去了吗?可是席上有什么大事?”
“不是席上,是宴罢之后,那胡戈寻到咬金府上去了,正好我还未回宫,便宣他觐见,哪知他……”李世民把今晚发生在程咬金家密室的一幕,在自己心腹面前原原本本都说了出来。
“恭喜陛下,一时竟得两位良才!这马周老臣没见过,但听陛下说来,以此人的见识,假以时日,恐怕是宰辅之才!而胡戈,我多听永思提起,瞧他说的这番话,心中乾坤似乎还在马周之上?”
听完李世民的话,杜如晦做出了一个初步的判断。思索了片刻,接着说道:
“更可贵的是,这人不光有见识,还颇有手段,吾观这蝗灾旱灾,多少年来无人善解,可此子竟以一己之力悄然化解,今日,永思派人来送信,说胡戈似有让死地回春之法,我原打算明日早朝后单独奏请陛下!”
“死地回春!真有此等良法!?可今夜相见,怎么没听他提起?”李世民惊诧道。
“怕是此子给自己留有余地,万一不成怕陛下怪罪,呵呵,听说他此次来京城雇请砖匠正是为此!”杜如晦笑道。
“原来盖窑竟是为此!?方才听他讲过,我没有在意,没想到原来还有这层意思在里面!”李世民恍然大悟,刚听胡戈说什么盖窑烧砖时他还在心里很不以为然,自己还准备赐他数十车青砖呢。
“克明,我准备征辟二人为官,你说授他们什么官爵为好?”杜如晦是吏部尚书,知人善任,类似这样的人事问题听听他的意见最好。
“这马周见识卓绝,见微知著,不妨安排在御史台,至于这胡戈嘛,倒是让老臣着了难!”杜如晦抚髯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