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当作摇钱树,无事便来要钱,开始是十贯二十贯,但自从他迷恋上翡翠楼的红倌后,开销陡增,耗费也向百贯发展,李清也不再无偿送钱,而是让他打借条,一共打了四次,积下欠钱已近千贯。
“怎么?钱又花光了?”
李清从店里走出,见他哈腰赔笑,眉头不禁微微一皱:“若象你这种花钱法,老子早晚会被你掏空。”
“大哥说笑了,如此大的酒楼怎会被我掏空。”海中天嘿嘿一笑,两只鼻孔鼓胀如球,眼睛眯得几乎消失。
“大哥,再帮帮小弟一把,小弟若拿不出钱,嫣如就要被别人赎走了,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你这蠢货,你花在她身上的钱少说也有八百贯了,八百贯啊!兄弟,你却连她的毛都没碰到,难道你不知道她是在钓你的胃口吗?”
“不是!不是!”海中天拼命摆手道:“嫣如是身不由已,她最喜欢我的诗,她对我是真心的。”
“真心个屁,说吧!你这次要借多少?”
李清冷哼一声,海家出这种蠢货,也真是家门不幸。
海中天大喜,伸出二个指头,“二百贯!”又怕李清不给,急道:“这是最后一次,老鸨已经答应二百贯可以替嫣然赎身,求求大哥了!”
“只怕事情没你说的那样简单,那老鸨岂会做亏本生意?”
李清一面骂,一面从怀里取出一张二百贯的存票和半只玉戒,递给海中天道:“这是王宝记柜坊的二百贯存票,就凭这半只玉戒提钱。”
海中天写了借条,接过存票和玉戒千恩万谢地跑了,李清从怀中又取出个黄绫小包,小心翼翼地将借条放进去,连这张一共有了五张,整整一千贯,凭这一千贯,就足以将海中天逼死。
李清心中冷笑一声:“总有一天海家就会死在这个蠢货的手上。”
刚走两步,转念又阴阴一笑:“自己怎的这么笨,现在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
李清招招手唤过张旺,盯着海中天的背影低低叮嘱了几句,张旺听完,脸苦得要拧出水来。
“东主,你这也太缺德了吧!叫我去做这种事。”
李清气结,抬脚狠狠地朝他屁股踢去,“休要放屁,快去!”
张旺无奈,只得应了,绕小路去赶去翡翠楼。
李清拍拍手,正要进门,远处却奔来一匹快马,直向望江酒楼冲来,行至门前,马上跳下个英武雄壮的军官,正是南霁云。
李清大喜,“是哪阵风将南将军吹来了?快进来喝杯酒暖暖身子!”
说罢,一把拉住他便往店里拽。
南霁云轻轻挣脱,含笑道:“多谢李东主,只是我现在有公务在身,改日再来打扰。”
他脸色刷地肃然,挺直了身子大声道:“节度使大人有令,命望江酒楼李清火速去见!”
“现在么?”李清抬头看了看天色,西天飘来几块暗云,眼看天要黑了。
“是!事情很急,请李东主立刻去。”
“好!你稍等我去叫马车。”只行两步李清又回过头笑道:“霁云可知是什么事?”
南霁云听他换了称呼,淡淡笑道:“我也不知,但石东主也来了,应该是商界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