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商量的余地,可在厅堂等候那就是家法伺候了,“快!快
崔府。”他急得连声催促,但马车夫却一动不动,I声道:“少爷,老爷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你就认命吧!”
“认命!”章仇无忌的眼前忽然浮现出念奴万般幽怨的眼神,‘那妾身只能认命了吗?’
“不!我不想认命,”血渐渐涌上了他的脑门,煞白的脸转成了赤红色,一股二十年来久违的勇气在他心中滋长,‘念奴,我这就去和父亲商量,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娶你!’他一把推开车门,跳下了马车,大踏步向府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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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章仇无忌在为自己心爱的女人而抗争的同一时刻,李林甫的书房里,主人李林甫两眼翻视着天花板,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硕大的鼻子,他瞥了一眼墙角之人,冷冷道:“他真的喜欢那个女人吗?”
在书房的墙角,刚刚和章仇无忌分手的崔伤怀正垂手站立,小心翼翼地偷视李林甫的脸色,却被锐利的目光扫来,吓得腿一阵哆嗦,急忙应道:“属下用过蒲之术,用过骏马猎鹰,他都不受诱惑,惟独对添香楼的念奴情有独钟,应该是动真情了。”
或许是感于崔伤怀的卖力,或许是想到为自己生个一个孙子的崔柳柳,李林甫的脸色渐渐和缓下来,他笑了笑道:“念奴能做到长安的头牌红妓,自然有她地本事。章仇无忌正当壮年,难以抵抗是正常,我关心的是他能否肯为一个婊子和他父亲反目。”
高高在上的相国居然用一种商量的口吻和自己说话,崔伤怀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心情异常激动,他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道:“无忌,不!章仇无忌和属下一起长大。属下最是了解他,记得他十二岁那年不得父亲同意便私自跑到雁塔看进士题名,回家晚了,结果被他父亲狠狠责打,他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三天未归,最后还是他父亲服了软。所以别看他平时在父亲面前象兔子一样胆小,可是他一但较真,性子就会变得火烈,完全是另外一个人,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李林甫淡淡一笑,“所以你才敢在本相面前拍胸脯保证吗?”
“是!属下敢保证,章仇无忌此番必定会为了这个女人和他父亲反目。”
“那好,我信你一次。”
李林甫点了点头,他从橱子里取出一只木匣,递给崔伤怀道:“这里面是新平县的五千亩上田地契。你交给那个女人,只要她有办法让章仇无忌在上面签字画押。我就答应她的要求。”
崔伤怀手象被火烫了一般,一下子接过木匣。心里砰砰乱跳,这里面装的哪里是什么地契,分明就是章仇兼琼的催命符,他颤抖着声音道:“那属下告辞了。”
李林甫缓缓上前一步,轻轻按住了崔伤怀地肩膀,凝视着他的眼睛道:“本相对你的期望颇高,不要让我失望了。”
崔伤怀心中激动到了极点,‘扑通!’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了头,泣道:“相国的恩德。属下愿结草衔环来报!”
“去吧!本相会记住你的。”
李林甫听着崔伤怀轻快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他地嘴角不觉浮现出一丝阴阴的冷笑,自言自语道:“章仇,老夫走的这步棋,你做梦也想不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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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石湖南畔的一座庄园里,庆王之子李俅正和王道士商量刺杀李清的计划,
或许是紧邻湖水的缘故,房间里十分潮湿,墙上、屋顶都隐隐散发出一股儿霉味,这里的居住条件和城里的大宅比起来要相差很多,但是却很安全,虽然条件不好,可李俅这几天的心情却异常轻快,太子被废使他父亲入主东宫的希望大增,也使他本人看到了将来自己登位地可能,而现在,如何刺杀李清并成功栽赃给永王,便成了当务之急。
“师傅,我只担心十万两银子露面后,若李清本人不肯去,而派他手下去,这下该怎么办?”
王道人名义上是李俅的西席,故而李俅对他一直尊重有加,这次王道人来苏州亲自布局,庆王给了他绝对地指挥权,包括李俅也必须听他的安排,他布局地第一步,就是要先销声匿迹几天,让李清查无所获,使他的心变得焦急起来,然后再下诱饵,在心理上先占优势,而现在东宫发生了变故,李清必然急于返回长安,时机便成熟了。
“小王爷放心,老道研究过李清的做事风格,他喜欢亲历亲为,而且他来苏州后并没有去过太湖,所以我敢肯定他必然会亲自前去查看。”
李俅对扬州刺杀李清的失败依然耿耿于怀,而这次,他无论如何不能再失败,一定要让父王看一看,仇深似海的李清最后是死在他的手中,他不禁右拳一击掌,发狠道:“我要亲自指挥这次行动,决不能让李清再活下去。”
王道人笑了,他走到李俅面前语重心长道:“段,并非我们的目的,我们地目的是要嫁祸给永王,扫清老王爷入主东宫地障碍,所以李清死不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刺杀事件要发生在郭长史的府中,他是永王的二舅,只有这样,就算他李清不死,永王也洗不清纵火柜坊的嫌疑,小王爷明白了吗?争夺太子之位这种微妙之事,只须稍稍使点劲便足够了。”
李俅也觉师傅所言有理,但他依然不甘心道:“可是李清不死,父王此恨难消啊!”
王道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半晌,他笑声霍地一收,眯着眼睛冷冷道:“等老王爷登了大统,要杀他还不是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吗?”
李俅恍然大悟,刚刚沮丧的心又兴奋起来,他站起身性急地说道:“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行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