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太君微眯着眼睛,坐在上座,听跟着贾赦去了望梅山庄的仆人的回话,脸上冷笑:“他贾琏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不过是一介平头百姓,还敢这么不把我们荣国府放在眼里,”一想到这里,史太君就是一阵气急,她贵为超品国公夫人,一辈子都是被人捧着惯着,就是在没出嫁是,她作为史家的姑奶奶,那也是万千宠爱于一身,哪里是贾琏一个区区小辈可以这样欺辱的,她看着一旁默不作声的王夫人,道:“你去找找你王家哥哥,大家都是亲戚,当初的事情也有他的作用在里面,如今贾琏得了太子青眼,要是真的让那畜生翻了身,凭他的心性,怎会不报复你我,你就去让你哥哥想想办法,先把贾琏制住再说。”
王夫人想到之前因为贾琏的事情和自家哥哥闹得那般不愉快,但是现在看看贾琏,也是真的不识抬举,这样自己倒是可以在哥哥那里得个好了,立马点头答应:“媳妇晓得,一会儿就去。”
史太君再看向一旁绞着帕子的邢夫人,吩咐道:“老大家的,你也不要在这里干看着,回去好好地守着老大,老大也是可怜,被这个不孝子弄成这样,老大醒了要是实在气不过,你就说是老祖宗吩咐的,是要敲登门鼓告那畜生不孝,还是要找人教训那畜生,都有老祖宗在背后撑腰,让他想做什么做什么。”
邢夫人赶忙低头行了个礼,连连答应。
等邢夫人回了大房,一进屋,就看见贾赦满脸铁青地坐在床上,屋里伺候的丫鬟都被赶了出去,邢夫人心里一咯噔,拉了个笑脸上前:“老爷,身子可还好,要不要妾身再去给你请个太医。”
贾赦一脸阴沉地看着邢夫人:“老爷之前昏着,你们给老爷请的是太医?”
“那是自然,老爷可是咱们荣国府的顶梁柱,这出了事,老祖宗自然是要请太医给老爷诊治的。”邢夫人知道贾赦素来对史太君的关心很在意,看着贾赦此时心情不好的样子,立马说出来,想要让贾赦心情好点。
哪知贾赦听了她的话,心情不好不说,反而气得跳了起来。
他拿起背后的玉枕狠狠地摔在地上,怒道:“那琏儿当初高烧三天不退,怎么没个太医给他看看。”
邢夫人吓了一跳,向后就退了几步,看着那碎了一地的玉枕,一脸的惊慌:“老爷,你这是……”
“老爷什么老爷,我看在这荣国府里,他贾政才是老爷,我只不过是个睁眼瞎罢了。”说着,贾赦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竟是握起拳头,狠狠地敲着自己的脑袋。
邢夫人吓得立马上前去拦,嘴里哭着喊着:“老爷,你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贾琏那个混账东西气到你了,你放心,老祖宗说了,你要是想要出气,不论是敲登门鼓告他不孝,还是找人收拾他,老祖宗都会给你撑腰的。”
贾赦一听,反倒是不敲自己了,他双眼赤红的看着邢夫人:“老太君真的这么说?”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邢夫人连连点头:“老祖宗心里还是有老爷的。”
贾赦慢慢地低笑起来,那声音越来越大,充满了悔恨、无奈和绝望:“真是我的好母亲啊,真是我的好母亲啊。”
“老爷。”
“你个我滚出去,滚出去,”贾赦狠狠地盯着邢夫人,大吼:“滚。”
邢夫人吓得手脚并用,一溜烟地出了屋子,到了屋外心里还是慌得直跳:“老爷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发这么大的脾气啊,一定是被贾琏那个畜生给气坏了。”
屋里,贾赦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竟是落下泪来,我就是个睁眼瞎啊,一直都看不清,这哪是我的母亲,这明明是要害死我啊,让我去敲登门鼓告琏儿不孝,父告子自然是没问题,难道自己就能落得了好,贾家会为此丢了脸,那这个让贾家宗族丢脸的一品将军,还有没有资格再继续拿着荣国府的爵位,还找人教训贾琏,一个当父亲的找外人去教训自己的儿子,而且这个儿子还是已经被赶出去的,名义上不算是儿子的人,那自己这个当父亲的,就是太不仁慈了,那自己身上的爵位就又有的说了。
贾赦满脸苦笑,真是我的好母亲啊,为了二房,可是把我们大房往泥里踩啊。
这么一想,贾赦就想的多了,想起琏儿被一顿家法就给打没了,想起邢夫人莫名其妙就要过继贾琮了,想起自己明明是受用自己的丫鬟就被人叫做贪花好色了……
贾赦一咬牙,满脸的恨意:“老子都已经没嫡子送终了,凭什么你们要有好日子过,你们想要老子身上的爵位,老子就算是把这个爵位给弄没了,也不能让你们得了。”
然后,不久后,大房就传来,贾赦哭着闹着,要把贾琮给改回庶子的传闻。
史太君一拍扶手,怒道:“真是个不消停的,还这般胡闹,显然是被琏儿那个不孝子给其很累,”她转头吩咐身边的心腹婆子:“你,好好去找你的好姐妹们聊聊,聊聊贾琏是怎么把自己的老父气成这样的,无论怎样,贾琏都不能入了朝堂,有翻身的机会。”
那婆子连忙领命,去找相熟的婆子聊天,这些婆子自然会把她的话传的更远,不止是在府里,就是外头的人家,也知道了不少。
可是史太君不知道,她想要坐实贾琏的不孝子身份,皇帝已经金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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