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煦弯着嘴角,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贾琏,笑道:“没想到贾赦竟然厚脸皮地赖在这望梅山庄不走了,果然是个混不舍,在之前那么得罪你的情况下,也还敢来,我都要佩服他了。”
贾琏抬手,为他和司徒煦各倒了一杯茶,眼睛都没抬一下:“这山庄本来就是他原配夫人的陪嫁庄子,他待着也无可厚非。”
“话可不能这么说,”司徒煦摇摇头,对于贾琏的看法倒是不赞同:“这庄子如今可是在你名下,而你也答应了以后会把庄子里的东西留给张馥毓,这和他贾赦有什么关系,如今他没了爵位又身怀巨宝,倒是想到来寻求你的庇护了。”
说到这里,贾琏倒是想起来了,他看着司徒煦,表情有些奇怪:“你为何要进言让皇上收了贾赦的爵位。”
“为何?”司徒煦嗤笑一声:“他爷孙俩这么害你,本太子还不能给他们一个教训了。”
“可是你的教训是把他们弄到了庄子里,这下,我是更嫌烦了,”贾琏抬手喝了一口茶,继续道:“而且,如今我可是武功尽失,他还敢来,也是看在你会庇护山庄的面子上。”
“所以才说他的脸皮够厚,”司徒煦撇撇嘴,然后表情有些凝重地看着贾琏:“你之前说你的身体没问题,可是如今你没了武功,你可想过以后要怎么办,以贾赦的心性,以后未必可以和你和平相处。”
贾琏弯弯嘴角:“也许,比那时候更厉害了。”说完,贾琏伸出两指,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向旁边一划,司徒煦开始还没有看明白是什么意思,随即眼睛却睁得大大的,好像是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样。
原来,贾琏什么不远处,一棵翠竹,竟拦腰被斩断了。
“这是……”司徒煦张着嘴巴,一时说不出话来。
“之前我一直以为剑道的最高境界,是人剑合/一,如今,我却觉得,剑道的最高境界,是心中有剑、手中无剑。人剑合/一,练到最好,也不过是我成了一把剑,若我只是一把剑,那我就是被剑所驱使,而如今,”贾琏的嘴角微弯,看上去神情倒是非常愉悦:“是我,在驾驭剑,这就是,我的剑道。”
司徒煦睁大了眼睛,看着贾琏在说出‘剑道’二字是眼中散发的光芒,心里由衷地为贾琏高兴:“祝贺你。”
贾琏点点头:“确实应该祝贺,”他看着那被他斩断在地的半截竹子,目光有些幽幽:“至少,比起他的无情剑道,显然我走得更远。”
司徒煦挑眉,他虽然不知道贾琏口中的‘他’是谁,但是在知道此贾琏并非彼贾琏之后,他就知道,贾琏的过去,肯定也是有不为人知的事情发生的。
“倒是你,”贾琏转头看向司徒煦:“子嗣的事情……”
司徒煦的眼神严肃了起来,之前贾琏说可以解决他子嗣稀少的问题,但是他当时觉得贾琏都自身难保了,也就不再想要麻烦他,如今贾琏因祸得福,剑法反而更加精进,再听贾琏提起,自然也留意起来:“你有办法了。”
贾琏点点头,看着司徒煦,表情严肃:“很简单,改命。”
“改命?”
“你命中注定无皇位缘、无子送终,只要你改了这个命中注定,就行了,”贾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语气变得有些低沉:“只要你当上皇帝,自然就改了天命,到时候,附加在你身上的东西,自然也要应生而变。”
司徒煦冷笑一声:“到时候,就算是天不让我有后,我也能让自己有后,”说罢,他看着贾琏始终淡淡的表情,脸上的霸气之色尽显:“孤的命,可不由天定。”
“如此,甚好。”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饮一杯,即使这么说,但是司徒煦却是不会把贾琏牵扯到夺嫡之事上,他是当朝太子,也是被皇上亲自教养长大的,对于那些尔虞我诈,早就应付地得心应手,他没有必要把自己唯一的朋友卷进来。
贾琏看着司徒煦志在必得的表情,勾了勾嘴角:“多谢,我很强。”
多谢你不把我牵扯进去,而我的实力也足以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帮助你。
司徒煦顿了一下,举起茶杯和贾琏的碰了一下,笑道:“多谢,朋友。”
邢夫人看着司徒煦一脸愉悦地从贾琏的院子里出来,心里好奇急了,但是她只是一个已婚妇人,如今还是个平头百姓,是万没有资格见太子的。可这些都不妨碍她躲在角落里,偷看一下。
“你说,这太子和贾琏的关系当真那么好?”邢夫人眯着眼睛,问跟在自己身后的王善保家的。
王善保家的点点头,贾琏和太子的关系,她早就让她家当家的去打听过了:“没错,说是自贾琏受伤以后,太子得空就会过来看看,还三不五时地就派人送东西过来,想来两人私交甚好。”
邢夫人挑挑眉,语气有些酸酸的:“真没想到,那混小子,倒是有这般机遇,”她的心里是吃味,本来已经贾琏离了贾家就不会有好日子过,却没想到贾琏竟成了什么天下第一高手,还和太子成了好朋友,再想想自家老爷丢了爵位的原因,邢夫人的语气就变得有些恨恨的:“身为老爷的儿子,即使已经不是贾家人了,也不能这般害老爷啊,真是不孝子。”
“我本就是皇上金口玉言的不孝子,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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