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却不知被踩了
。但是周志胜却不知道疼痛,手似乎已经从他的手+:了一般,那嘈杂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远来,如同白云一样飘走了,当近在咫尺的炮击声又一次响起时志胜也只觉得像是小时候春天大山那边的雷声,遥不可及。
看到自己的部众又一次损失惨重地败退下来必先在人群中找了好几遍还是看不到周志胜那熟悉的脸庞,他脸色铁青步沉重地回到了中帐船舱,挥挥手斥退了所有人,然后关上门一个人呆在里面,许久都没有出来。
十月二十七,牛头山战事发生了变化,首先从岳州方向来了一支船队,大约百余艘船,却将整个江面死死地封锁了。随即牛头山的江南水师也开始动起来,以火炮战舰为主力,配置五百余艘大小战船,缓缓向汉军压来,而丁德兴率领的数万陆师从南北两路展开包围之势。
“丞相,巴陵失陷了!”一个衣衫破烂的男子跪在甲板上哭道。
“什么!”张必先觉得头一阵昏眩,巴陵是他数年苦心经营的老巢,怎么说丢就丢了,他赶紧稳稳神追问道:“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的经过很单,张必先带着大军离开巴陵后的第三日,城外就跑来了数千坐着船的难民,说傅友德的定远军攻陷了江,这些人都是逃出来的百姓。张必先和张定边一样,他们对百姓还算爱惜,虽然不满陈友谅不惜民力,但是由于兄弟之情和臣子的身份不好劝阻,但是却极力在治内安抚百姓。正由于这个原因,巴陵守将只是稍微查问了一下便将这群百姓放入城内。
现在正是紧要关头,张必把主力都带走了,巴陵守军不多,傅友德部又在附近活动,守将便多了个心思,将这群百姓安置在远离水门的东城,谁知却正中了圈套。
这数千百姓混有三百多傅友德在常德一带新招募的精兵,他们都是经过精心挑选出来的,讲得一口本地话,却对定远军忠诚。等到入夜,这些人立即发作,一百余人散到城中四处放火,另外两百多人却一举打开了东门,伏在城外的数万定远军一拥而入,巴陵城不到天明便失陷了。傅友德占据巴陵后立即将手头上俘获的战船集中起来,然后挥师东进,切断张必先的后路。
张必先现在觉得头痛万分,定远一个名将傅友德在湖南就把自己搅得鸡毛鸭血,疲于应付,半步都不敢离开巴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友谅大败,武昌被围,现在是一堆的名将围了上来,其兵力还占据绝度优势,这仗也没法打了。
没等张必先想出对策,江水师用炮声宣示它先发制人的决心。听到炮声,张必先已经知道定远军的战术了,前面以火炮开路,大队水师压上来,后面是上百艘战船,还有百余艘莫名其妙的渔船,估计上面堆满了易燃之物,只要自己的战船靠上去,傅友德会毫不犹豫地下令点火,定远军用火计对付汉军已经不是一两次的事情了。而近十万定远军陆师在大江两岸布好了军阵,弓弩手估计也已经待命,只是不知道到时发射的是火箭还是一般的箭矢。
嗡地一阵乱响,无数的火箭从大江两岸向江中的船队飞来,定远军用事实告诉张必先最终的结果。
“军在南岸上岸,拼死向武昌突围!”张必先咬着牙下令道,老子就算爬也要爬到武昌去!
“泼张,我老丁恭候你多时了。”
看着前面骑在马上的黑脸敌将,他一身皂袍,一枝长枪被轻轻拧在右手,左手持着缰绳,身上散发出一种千军万马皆可独往的气势,应该是定远军名将、刘浩然的结义大哥,皂袍将丁德兴。
再看看他后面排得整整齐齐的两个长矛方阵,应该足有六千人,反观自己身边,不过千余残兵而已。刚才定远军三面猛攻,巴陵汉军被打得手忙脚乱,不一会就大火四起,将士溃散,在部下拼死掩护下,张必先费尽力气才带着这千把号弟兄逃出来,其余的部下却全陷在重围中。
“你为何知道我会奔武昌?”张必先先深吸了一口气,沉住气后开口问道。
“老二跟我说的,他跟你在湖南纠缠了半年,早就把你琢磨透了,他说你泼张是个死心眼,既然要率兵去救武昌,那怕是兵败了也会奔那里而去。”
张必先不由长叹了一声,难怪自己在湖南被傅友德牵着鼻子走,半点便宜都没有占到,原来自己早就被人家摸清底细,难道定远名将都厉害如斯?
“泼张,你刚从重围中杀出,力气损耗不少,我让你休息半个时辰再决一死战!你胜了,我便放你去武昌!输了话就由不得你了!”
“好,痛快,废话少说,我俩现在便大战一场!”张必先大吼一声,挥刀便冲了上去。
“来得好!”丁德兴大叫了一声,一踢马刺,立即迎了上去。
咣当,长枪和大刀在空中交错,喷出无数的火花,两人的臂力差不多,因此谁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小跑的战马继续向前跑,两人一错而过,然后又同时调转马头向对方冲了过去。
铛铛铛,刀枪相交连响了三声,刚才第一回合是互相试探,在摸清对方与自己差不多的实力之后,张必先和丁德兴都拿出了自己的绝招,力求在这次击败对手。张必先的刀势如雷霆长劈,力沉势雄,而丁德兴的长枪却如雄鹰博击,风疾火烈,在那交错一瞬间居然各自使了三招,而且这三招都互相碰上了。
当战马带着两人又一次无功而错时,丁德兴多了心眼,他刚才已经试出来,自己臂力略胜,招式却没有张必先精湛,稍有不慎便可能会落败,于是便想了个另招。当两者战马马尾相对时,丁德兴长枪呼得一抡,划了一个大弧线,重重打在了张必先的后背上,直接把防不胜防的他打落在马,还没等他爬起来,只见一道银光在空中闪过,直奔他的喉咙而去。张必先在落马之时就知道自己的输了,看到银光飞来,他也不躲避,只是闭着眼睛等待长枪贯喉的那一刻,可是等了一会,却依然没有等到,于是张必先睁开眼睛一看,只见丁德兴骑在马上,右手单臂握枪,枪尖却停在了自己的喉咙不到五寸的地方。
“泼张,你若是不服,我俩可再战一场。”
“我已志萎,再打也是输。”张必先摇摇头说道,“输了便是输了,我任凭你处置。”
“那好,随我去武昌。”
“武昌!”张必先停了一会,最后黯然叹息道,“也罢,我就去走一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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