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山镇是个很小的镇子,坐落于长江南岸,位于虎林港与当利口之间,自这里往东,便是重镇牛渚,再往东,便是秣陵。这个小镇只有一百多户百姓,都是打渔出身。
平常很少有人到这个偏僻的小镇来,但是今天却很不平常。
深夜里,三山镇的渔民们都已经进入梦乡了,长江的水流在小镇旁悠悠流过,他们是枕着江水流动的声音入睡的。
驻扎在这个小镇的丹阳兵只有一个小队十个人,在得知周瑜的水军都已开往长江下游攻打当利口去了,他们也放松了警惕,今晚都喝了点酒,好好地让脑袋轻松了一下,一个个横七竖八地倒在一间民房里睡着了。
夜色深沉,月影朦胧,江面上隐隐地有烟波在悄悄地弥漫,此刻,即使一个视力很好的人站在江边,也很难看到江面上的动静。
一条矫健的身影突从江边的树林里跃出,是一个身穿黑衣的年轻汉子,他彷佛看到了江面上有些什么物体,走到江岸边,面朝江心,双手聚拢,“布谷~~布谷~~”几声清脆的鸟鸣声自他的口中发出。
片刻之后,有同样的“布谷~~布谷~~”的鸟鸣声自江上那一团氤韫之气中传来。
“布~~谷~~布~~谷~~”那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神色,随即变换了鸣叫的频率,似乎在告诉江上的人,这里很安全。
有轻轻的划桨声自暗中传来,过了一会,十余艘走舸从夜色中悄然划来,每艘船上都站立着十余名全副武装的水军战士。
待走舸靠岸,那黑衣人忙走上前去,将走舸的缆绳拉住,一名名身手矫健的水军战士便踏着船头登上了江岸。
一名校尉模样的精壮汉子走上前和那黑衣人握了握手,亲切地说道:“侯三,你辛苦了。”
那叫侯三的黑衣人正是精武卫中的骨干,不仅水性好,而且为人精明能干,便被派到江东一带做些战斗的配合工作。
侯三的眼睛里升起一丝暖意,他忙说道:“哪里~~哪里,我不辛苦。这里的守兵只有十个人,且没有任何防备,都喝醉了,睡着了。今晚可就看你们的了。”
那名校尉身高七尺,面黄睛赤,形荣古怪,名叫陈武,字子烈,乃庐江松滋人,自幼习武,好舞枪弄棒,堪称一员虎将。本为临湖县县尉,被周瑜调入高顺的陷阵营当了一名校尉,统领一千人马。
夜色水气之中,更多的走舸靠岸了,登上江岸的士卒们自觉地列队站好,侯三心中默默地数了数,大约有一千人左右。
“我来头前带路!”说罢,侯三领着陈武一行,踏着夜色走入三山小镇。
十名守兵不费吹灰之力便被*掉了,他们死的时候还算梦乡之中,也不知道他们临死前是不是在做梦,做的什么梦,也许只有能走入他们梦境的人方能知晓。
侯三走在前面,陈武靡下的士兵默不作声地紧紧跟随,直奔虎林方向,他们的身形渐渐地隐入夜色之中。
除了一个半夜起床上厕所的老汉,三山镇的居民们都没有睡醒,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有一支军队夜里来到过这里,甚至还杀了驻防在这里的士兵。
那名老汉微闭着朦胧的双眼,口中打着哈欠,走到茅坑前面,正准备有所动作,突然看见一支精神气十足的军队正络绎地穿过小镇,往虎林方向走去,那些士兵一个个全副武装,神色凝重地在赶路,一时也没有发现他。
老汉吓得一激灵,脑袋顿时清醒过来,忙蹲下身子,慢慢地移动到一堵低矮破旧的山墙后面,以防自己被人发现,然后他再慢慢地探出脑袋,想看得清楚些,这样的话,明天他可以口沫横飞地向邻居们摆乎一阵子镇子里深夜过兵的事情了。
老汉的头刚刚探出山墙,便感觉到有些不对,一把冰凉而锋利的钢刀已经压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一名小校模样的官兵压低了声音喝道:“你在这里偷偷摸摸地想干嘛?”
“啊~~~没什么……军爷,解手,真的没什么……我就是半夜出来解个手……”老汉吓得语无伦次。
那名小校眼里寒光一闪,沉声说道:“今晚的事,你最好是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懂么?”
“是……我懂……我什么都看见……啊不不,我什么都没看见……”老汉急着表忠心,见那官兵没有杀他的意思,心里倒是有了一点底。
那名小校用手一指山墙,说道:“你今夜哪里也不能去,就在这里呆着,天亮了再回家,我就在你后面看着你,你可不许乱动!”说罢,小校悄然离去。
老汉倒也老实,乖乖地在山墙下一直蹲到天亮方回家,家里只有他孤身一人,也没人问他,他就这样一直憋着这么一个秘密,心里难受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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