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袁世凯不愿意理这么个“旧识”,但倪仲及一报家门,袁世凯立刻答应了他的邀请——这人此时在京城吏部任职!吏部乃执掌权衡者,必然详悉卖官鬻爵的情况,而且今后说不定也有用的着他的地方,袁世凯便爽快答应。
二人来到酒楼,方一坐定,倪仲及便问:“尉亭,你如今在何处高就?”
袁世凯叹道:“现在在下不过一个中书科中书,混个门面罢了……”
倪仲及吃惊的问道:“令尊大人生前故友无数,为何不去投靠?”
既然有意讨好,袁世凯当下做感激状:“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这年月象阁下这般念旧的人太少……”
两人又聊了片刻,都是些家长里短之事,不一会倪仲及话锋一转:“尉亭此番上京为何?”
袁世凯当下将买官的意愿相告:“在下来京城看看是否有合适的机会。”
倪仲及道沉吟片刻说:“根据足下情况,应当报捐实缺小京官最实惠。足下既有叔父在京供职,不妨暂时投靠,遇到好机会再谋外放,事半而功倍。”说着他将声音一顿,低压嗓门继续说:“足下如想纳捐,在下愿助一臂之力,安徽最近就有个机会,因为赈灾,要优惠供应一批官帽子,银两只需要原来的六成。”
一听这话袁世凯心里立刻警惕,这想睡觉的时候给你递枕头的人都必有所图!不过袁世凯不露声色,“高兴”的问道:“真的?”
倪仲及看袁世凯面露喜色,继续说道:“正好家母舅在安徽做官,可以托他帮这个忙,唯一的遗憾是得破费手续费三百,因为赈灾捐例已于上月停止,如今欲填以前的时间,得给具体经办人打点。”
虽然心下疑惑,但毕竟只是猜测,袁世凯毫不犹豫的道:“那有什么问题!”
“若是尉亭愿意,我明日就托人去办,只是这银子……”
“明日一早我就送去!”
“好,既然尉亭有意,在下就尽力去办。”说罢倪仲及端起桌上酒杯:“来,借此杯酒给足下接风……”
两只酒杯一碰,袁世凯便开始向倪仲及“请教”吏部各个方面的问题。不料倪仲及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袁世凯一听,全属官场经验之谈。比如每年的官帽子价格几许,什么情况该捐何职为目前最佳捷径!倪仲及的表现让袁世凯心里疑惑不已:这倪仲及难道真是吏部官员?要是吏部官员,别说捐官,就是白送他几千两又如何?如若这倪仲及不是吏部里的人,那他的骗术可就够高明的!将信将疑下酒席也吃到了尽头,两人约定第二天先将手续费送去,再谈交易。
出了酒楼,袁世凯直接到袁保龄府上拜见。叔侄见面除了一番亲热,袁保龄不免又对袁世凯进行“教诲”,袁世凯只得受着,看叔叔“教诲”得差不多了便问道:“四叔,近日可听闻有安徽的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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