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适拨她刘海拨得太亲昵,钟屏忍不住僵硬了一下。
这种动作熟人经常做,怪就怪她长了一张稍显孩子气的脸,常常被人揉脑袋拧脸颊,跨过了最初的心理障碍,她已经习以为常。
但这些熟人当中并不包括陆适。
陆适看她一眼,见好就收,手自然而然的回到三角巾的包装袋上,揉了两下往垃圾桶里一塞,嘴上还说着:“吃饭还是吃面条?你队里那几个人呢,把他们都叫上。”
神态动作太自然,钟屏也不好扭捏,“他们已经走了。”
“走了?就把你一个留这儿了?”
“他们还要处理善后,用不着我帮忙,让我自己先回去。”钟屏又道,“我以为你早走了,你没看见他们出去?”
陆适朝洗手间示意了一下,“刚从厕所出来,就看见你进去了。”又催,“别站这了,走吧,吃饭去!饿得腿都软了。”
钟屏确实饿得不行,她体力消耗过度,精神又高度紧张了一回,这会儿一松懈,恨不得把自己摔到床上,伸手就是一桌热腾腾的饭菜。
原本就打算出门就找吃的,所以她也不矫情,点点头说:“马路对面就有餐馆,走吧。”干干脆脆,率先带头。
陆适有点意外,想了想,笑意渐深,悠哉游哉地跟在了她身后。
大楼外记者还没散,围观群众正对着摄像机身临其境地讲述:“……然后大家都吓了一跳,结果那个人真是命大,日出救援队的人刚刚好降下来,一把抓住他,多亏了这一下,后来消防员也马上赶到了,就是前后脚的事。”
“日出救援队?我想观众对这个名字应该比较陌生,您之前知道日出救援队吗?”
“不知道,我也是刚听说的。”
“那您有看见救人的那位队员吗?我们刚才采访了一圈,都没采访到人。”
“没看清,主要是楼太高了,我这个视力也不太好,就看到人了,长什么样就不知道了。”
采访就在大门几步外,钟屏的制服太惹眼,她刹住脚,回头让陆适先走。
陆适不明所以,先跨出大门,右后方随即紧贴来一个人,借他的势挡住那些人的视线。
钟屏催他:“走快点。”
陆适一乐,目不斜视地当起了盾牌。
顺利离开环球中心,走出百米后过马路,钟屏领着陆适进了一间中餐馆。
时间尚算早,楼上楼下都坐满了吃饭的人,服务员利落的把一张空桌抹了抹,让他们坐这,再递过菜单。
钟屏点菜:“干炒四季豆、炒牛肉丝、麻辣豆腐。”又把菜单给陆适,“你也点几个。”
陆适又加了两道:“干锅鸡,烤羊排。”最后还添了一瓶啤酒。
钟屏加了句:“还有饭。”
食客们吃得热火朝天,还不到开空调的季节,顶上吊扇帮众人驱着热气。两人一时无话,都捧着手机滑滑按按,直到上菜。
先上了一盘饭、两道素材和干锅鸡,服务员打开啤酒,再放下杯子,一人一只。陆适倒满一杯,刚搁下酒瓶,对面就伸来一只手,汩汩地往玻璃杯里倒。
他愣了下,挑眉不语。
钟屏仰头喝了小半杯,爽快地吐出口气,又拿起饭勺往自己的小碗里舀饭。
陆适喝着啤酒问:“你刚才躲什么躲?”
“嗯?”钟屏把饭勺刮干净,举筷吃饭,说,“门口不是有记者么。”
“不想被采访?你这是想当无名英雄?”陆适笑道,“现在这年头,还有做好事不留名的?”
钟屏说:“留名了。”
“嗯?”
“刚才被采访的那个男人不是说了,他今天刚知道日出救援队。”
“……”陆适说,“你小名叫sr?”
钟屏边吃边说:“作为sr的一份子,我们每个人都代表sr。”
“啧——”陆适夹了一筷子鸡肉,“你这人,说不上两句就开始上课,这句话该留着跟摄像机说,不适合日常生活。”
钟屏也不辩驳,道:“那换一个跟日常生活相关的,要是上了新闻,影响工作生活,我的目的在于救人,不想影响正常生活。”
陆适抓住她话里的漏洞:“就刚才那一下,你要是救人不慎自己跌下去了,怎么能不影响正常生活?”
钟屏瞥他一眼。
陆适道:“用不着这么看我,何队长不是早说了,进sr有三点准备,钱,时间,还有一个,准备好送死。”
钟屏差点想“呸”他一下,恰好服务员端菜过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陆适漫不经心地又掰回之前的话题,“真要说不影响生活,那怎么可能,就看是好影响还是坏影响。说实在的,要是上个电视,说不定还能得个见义勇为奖,功成名就指日可待。”
钟屏吃完了一小碗饭,又添一碗,说:“有一点你似乎没弄清楚,我这么说吧,队里很多救援设备都来自企业捐助,你去过办公楼,应该也上过sr的官网,看到过什么企业名字吗?”
“没。”
“捐助首要条件,就是不冠名,企业没有任何利益可图,我们也一样,”钟屏喝了两口啤酒,说,“功成名就跟sr没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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