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官窑的紫口铁足……”
成阳闻言面色煞白,差点没当场晕厥过去,旁边的侍女急忙搀扶了她一下。
“林沐风,你疯了,你疯了,你竟然……”成阳喃喃自语,“你,你休想!”
林沐风口中所言的这些宋瓷名窑珍品,都是成阳多年花费大力气搜集而来,几乎是她的全部家当。之所以当成镇店之宝概不出售,其实不过是囤积居奇罢了,一旦她“垄断”了整个宋瓷的收藏,她就会逐步出售自己地藏品,以期获得暴利。
可林沐风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要把她的心肝宝贝全部敲诈了去,太……
看着她愤怒之极的脸色,林沐风心里绝对相信,她宁可不要这个儿子,也不会放弃这些全套的宋瓷名窑珍品。
林沐风嘴角浮起一丝嘲讽,摆了摆手,“我想,公主大概是误会沐风地意思了。沐风只是想要借公主店中的宋瓷名窑珍品一观,绝无贪婪之意。这样吧,以两月为期,沐风欣赏完之后便完璧归赵,如何?”“借?”成阳一怔,神色慢慢和缓起来,似是不信地道,“你此言当真?”
“沐风从来不说假话。”林沐风微笑着翻身上马,“当然,借与不借,全在公主了。”自带人用几个箱子小心翼翼地将李家古玩店荣宝斋所有的宋瓷名窑珍品,一共60件,全部送到了林家,然后从锦衣卫衙门领出了李陇。
“夫人,这林沐风欺人太甚,明日早朝,我定然要奏他一本……居然,居然敢敲诈当朝公主,简直是岂有此理!”李景隆坐在自家的花厅中,瞪了一眼仍然惊惶未定的李陇,“畜生,滚回去闭门思过去!”
成阳面色阴沉,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一声也不吭。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吃过这种哑巴亏。更重要的是,她在担心,林沐风借看是假,据为己有是真。
越想越后怕,越想越窝囊。她霍然站起,“不行,我要进宫!”
没等李景隆反应过来,成阳臃肿的身子已经飞速地出了花厅,乘着车驾匆匆再次进宫。
朱嫣然刚要从母后地宫里离开,见成阳去而复返,不由奇道,“成阳皇姑,怎么又来了?”
成阳一见朱嫣然,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嫣然,你可要帮皇姑……”
吕后皱了皱眉,“成阳妹妹,此又是为何呀?”
成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带着哭腔道,“太后啊……”
前后两次进宫,第一次为儿子,这一次为自己的“宝藏”。当成阳哭诉完毕,吕后不可思议地与朱嫣然面面相觑,“这?林沐风敲诈你?还借走了你的瓷器?不会把,成阳妹妹,林沐风是出了名的制瓷大师,怎么会……”
成阳欲哭无泪,低低道,“太后啊,那可不是普通的瓷器,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宋瓷名窑珍品,成阳一家全部地家当啊!”
吕后默然无语。良久,才瞥了朱嫣然一眼,“成阳妹妹,此事就不要再闹了。左右林沐风只是暂借----你放心,如果到期林沐风敢不原物奉还,本宫第一个就饶不了他!”
成阳心里一喜,千恩万谢地告辞出宫而去。
她进宫来也没指望吕后能帮她要回瓷器,只是要吕后为她做个见证,如果林沐风一旦有“歪歪心思”,她也好有个依仗。
成阳走了,吕后地脸色就阴沉下来,不高兴地道,“林沐风胆子不小啊,本宫让他开脱了李陇,他却拿着鸡毛当令箭,敲诈公主……”
朱嫣然眉头微皱,小声道,“母后,女儿觉得有些奇怪---沐风也不是那种贪财的人啊!他连自己地独家制瓷技艺都要公之于众,大明瓷行半数的收入都归了朝廷,又岂能觊觎成阳皇姑的什么宋瓷呢?”
顿了顿,朱嫣然躬身一福,“母后,女儿这就出宫去问问他,究竟是为什么?”
吕后点了点头,“这样也好。成阳毕竟是你皇祖父的嫡亲公主,连母后都要给她几分面子。”
朱嫣然出宫赶到林家的时候,林沐风正痴痴地坐在书房里对着桌案上和摆了一地的宋瓷名窑珍品“无语凝噎”,一动不动。那种痴迷火热专注忘我的眼神,如同望着海誓山盟的情人。
朱嫣然干咳了一声,“沐风,这些硬邦邦的瓷器有什么好看的?看你那眼神……”
见林沐风没有动静。朱嫣然跺了跺脚嗔道,“林沐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