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虽不想在真正的战斗开始前就让舰员们陷入疲惫不堪的境地,但又必须被动的应对随时可能发生的战斗。
“那么让部分人员就地休息,以确保在命令下达时迅速投入战斗?”参谋官试探的问到。
比尔点点头,“也只有这样了!”
参谋官如释重负地离去,但比尔还没来得及坐下来喝杯水,通讯官又急匆匆的走进来。
“上校。基地发来的密电!”
迅速而仔细的看过电报条之后,比尔神情振奋:“噢!哈伍德准将的两艘轻巡洋舰距这里只有120里了,海军司令部也正在积极的部署当中,关键就看我们能否死死咬住那艘德国战舰了!”
“可是天马上就要黑了!”大副指着不远处的海面:“看,上校,我们的海象正在返航!”
等比尔走到舰桥上的时候,那架引擎位于飞行员头顶上方的双翼水上飞机已经降落在了视线逐渐模糊地海面上——一旦天色全黑,将给飞机降落和吊回战舰的工作带来颇大的难度,何况这架没有雷达或者探照灯的侦察机在夜晚也是无法从空中监视对方的!
比尔脸上的振奋,终于被肩负重任的严峻表情所取代。战争的行动并不容许人们随意挑选好天气,即便是在这样的阴天,他也还是要全力完成上级交待的任务。
“待收起水上飞机之后,航速立即缩小和目标之间地距离,同时加派瞭望员,万万不能让那艘德国袖珍战列舰再溜走了!还有,全舰上下做好随时应战的准备!”
然而英国人所不知的是,就在海象降落后不久,那艘德国战舰加速到它地最高航速,并且调头朝西南方也就是南极洲的方向驶去。不过他们的目标并不是那片终年冰雪覆盖的大陆。
“好样的!”
当柏林发来的密电交到自己手上时,张海诺将赞美之词送给了德国情报部门——他们成功破译了一份从伦敦发往福克兰群岛地电文,现在他终于知道尾随者地身份了。不仅如此,他还获知有另外两艘巡洋舰在身后不远处。德国海军部虽然表示可以随时抽调在大西洋南部活动地U艇前去增援“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但张海诺依然下令保持无线电静默。
半个小时之后,英国重巡洋舰“坎伯兰”号在雷达屏幕上的位置已经从后方转移到了右舷11海里处,这已经处于“格拉夫.施佩海号11英才主炮地射程之内,但张海诺的下一个命令不是开火>:“全速转向正北!”
英国巡洋舰还在全速前进——他们显然以为德国军舰企图加速逃走。殊不知德舰在连续转向之后已经跑到了他们的侧后方。晚上905分。英舰继续向东行驶。德舰航向整备,舰上全部6门283毫米炮齐齐指向右舷。
“距离10C
尽管右舷海面上一片漆黑,但张海诺、朗斯多夫以及舰上的多位军官还是各自端起了望远镜。
“开火!”张海诺平静的下令到。
那熟悉的轰鸣又一次响起在人们耳边,当战列舰级别的火炮在巡洋舰吨位的舰体上开火时,整艘战舰都能明显感受到威力巨大的震动。为了不被对方发现,这艘袭击舰自天黑
施了***管制,在大炮射击的一刹那,人们的视线顿多,但这仍不足以让他们透过望远镜直接观察到上万米外的目标。这时候,人类的新技术起到了超越了自然的限制,依靠雷达脉冲的指引和长期艰苦训练得出的成果,“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第一次齐射所发射的炮弹就落在了离对方仅有不足百米的海面上。
这一突入起来的炮击,令英舰上下无不大为惊恐,当炮弹由后而来落下之时,舰上大多数火炮还警戒着前方和左右两舷的海面,对方炮口的火光让他们看到了大致方位,但舰上的光学测距仪却无法在这样的条件下准确测定对方的距离。
“唔?居然绕到我们后面去了!”虽然对德舰在如此视线下地准确炮击感到震惊,比尔仍极力保持着镇定。他旋即下令战舰加速到并左转25度以提供前后主炮向目标齐射的角度。
战斗伊始,比尔的决定是符合常理的,但随着战舰的转向,着弹面积也随之增大了。德舰发射的炮弹接二连三的飞来,既有威力大到足以令任何一艘巡洋舰胆寒地283米炮弹,又有150米副炮所发射的——它们的爆炸力同样能够给巡洋舰的舷侧装甲和甲板建筑造成危险的伤害。
“难以置信。德国人的炮居然打得这么准!”
“坎伯兰”号后舰桥位置一座四联装2乒乓炮的露天战位上,负责在这门高射炮射击时传递弹药的炮手无比忐忑的望着不断在附近升起的白色水柱,而在他地身旁,刚刚年满20岁的年轻水兵目光中军裤里的两条腿正不自觉的微微发抖。
这是一个没有任何自然光线的夜晚,万米开外的一艘军舰对于人们的肉眼来说根本什么也不是,而它上面各种火炮射击时发出的火光在这个距离上就像是远处有人在不断划燃火柴,但没有哪种火柴本身会有这样大的杀伤力。
两步之外的炮位上,头戴钢盔、身穿救生衣地操炮手嘴里正在小声念叨着:“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上帝有时候确实会赐予人们一些好运气,第一枚直接命中“坎伯兰”号的德国穿甲弹在贯穿主炮塔后接连打穿了它的三层甲板。看着仍在冒烟地破口,几乎每一名目睹此情景的英国舰员都在等着死神光临,几个老经验的士官深知一旦炮弹在弹药舱爆炸,这艘万吨级巡洋舰将会变成一个炸药桶——想得通的人便站在原地等死,想不通的便跃下甲板逃生去了。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可是期待中地巨大爆炸并没有发生,于是人们幡然醒悟:战争中地概率事件发生了,那是一枚哑弹!
在历史上,德舰“俾斯麦”号、“欧根亲王”号与英舰“胡德”、“威尔士亲王”号地战斗中,击中“威尔士亲王”号的炮弹中就有这样地哑弹。很难说如果那枚炮弹爆炸的话会给历史带来怎样的改变,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击中英国重巡洋舰“坎伯兰”号的那枚哑弹只是它厄运的一个开端。
从德舰进行第三轮主炮齐射时起。“坎伯兰”号上的8寸主炮就开始还击,若是在白天,英国舰员的训练水平并不至于连连齐射都无法命中目标,但仓促应战又缺乏有效的观测手段,88英寸火:让穿甲弹落到距离德舰十米之内的地方。
司令塔内的比尔见此情景有些着急了,他既想拉近到足以让自己炮手进行准确射击的距离。又忌惮于对方的强大火力想要利用航速脱离交火。这样做面子不面子是次要的。却极有可能就此让德舰溜走。犹豫来犹豫去,比尔一面让通讯官将这里的战况报送上级。一面决定保持现状看看局势的发展,这一等不仅暴露了他处事不够坚决果断的弱点,还置全舰近700官兵的生命于极度危险当中。
“打中了!打中了!小伙子们,继续保持!”
“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的司令塔内,32岁的参谋官孩+:起来,这种炮击的难度可要比上一次击沉新西兰轻巡洋舰大一些,毕竟舰上的雷达只能测定目标方位而不能提供炮弹落点情况,因而在交战中射击指挥官仍必须利用炮弹爆炸时的微弱火光来估测炮弹之于目标的远近。
“我们该为凯尔弗申请铁十字勋章了!”张张海诺对那位年轻的枪炮官十分满意。
朗斯多夫点点头,“炮手们干得也不错!”
自英舰上头一次腾起火团之后,德国袭击舰的炮手们仿佛一下子找到了感觉,主副炮的炮弹接二连三的命中那艘不幸的英国重巡洋舰,当它试图加速逃离战场时,已经有至4283米和同样数量的150毫米炮弹以直接命中或者近失弹的形式对它构成了伤害,舰上多处起火,就连前舰桥也被浓烟笼罩——1枚穿甲弹落在了舰桥和B炮塔之间,爆炸摧毁了它的医务室、高射炮维修间和前部火力计算室,底层的冰库的天花板也被炸了一个大窟窿,再往下一点便要凿穿这艘军舰的底板了!
中前部屡受打击,“坎伯兰”号后部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一枚米炮弹击中了它的炮塔,炮塔厚实的装甲抵挡住了这枚炮弹,可是飞散的弹片却横扫附近几个露天高射炮位,其中一座乒乓炮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力,全部八名作战人员阵亡五人、重伤两人,仅存一人也已经吓得尿了裤子。
战斗持续了20分钟,“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已经从最阵位向前行驶了8里,在张海诺的巧妙指挥下,它和那艘英国战舰的距离始终保持1.5万米以内,且一直利用全部主炮和右舷副炮对目击。相比之下,英国人的作战思路显得混乱不堪,他们开始时希望保持谨慎的交火状态,遭到接连打击之后又打算向南加速逃离,唯一让他们感到庆幸的是德舰猛烈的炮火始终没有破坏它的动力系统,这让它得以继续维持航速上的优势。
“将军,上校,对方已经驶出我们的有效射程了!”
参谋官一手拿着电话,面朝张海诺和朗斯多夫报告到。
张海诺毫不犹豫的命令道:“停火!”
远处的海面上,仍燃着大火的“坎伯兰”号正渐行渐远,继续追击显然不合时宜,而另外两艘正朝这一海域赶来的英舰尚有数小时路程,虽遗憾的未能击沉那艘英国重巡洋舰,张海诺还是下令战舰急速向东北方驶去,然而,战斗到这里并没有真正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