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喜儿?哈哈,她是我嫡亲的表妹,”李二笑道:“如何能够成亲?”
“嫡亲表妹才好,亲上加亲才是美事哩。”春娘以面庞轻摩李二的大腿外侧:“相公待奴是极好的,奴非是无情之人,怎能不知相公的心思。若相公嫌喜儿妹子年纪幼小,可另择佳偶。以相公举世无匹的才学,那些个大家闺秀千金小姐还是由着相公的性子挑选的么!”
李二知道春娘的自愧身份,正色说道:“说甚么大家闺秀,提的甚么千金小姐,有那长平公主来的尊贵么?我连长平公主都弃了,还说这些有甚么用处,我李二是真心爱春娘的,此心天地共鉴……”
古人拘谨,不似现代人善于表达,便是许多恩爱夫妻临到终老亦不曾说过一个“爱”字。李二这么直白的表lou爱意,把个春娘欢喜的甚了,竟然喜极而泣,抽抽咽咽的语不成声:“奴能当相公一个爱字,便是极大的荣幸,即是当即死了亦是无悔。相公至纯至仁,体心格人,以后必然名动天下,还望相公以荣耀显达为是,莫耽搁了自家的前程……”
“前程?哈哈,与春娘逍遥快活便是最大的前程,至于荣耀显达我早是看的粪土一般。时下青年积学白首无名者众,纵是取了功名,难免一朝坠失,皇帝多疑,群臣勾斗,我心已慨!春娘还不知我心的么?”
春娘也知道李二若是立志功名,真真的便是易如反掌,十分欢喜的低声说道:“若是相公不嫌奴轻贱,奴愿为婢追随相公终老,只是相公还需匹配良家女子才是。至于相公所言成亲云云,奴是万万不敢当的。”
“想那大家闺秀骄横跋扈,和那长平有何分别?虽深闺有艳质名姝,琼楼有仙姿淑媛,实在非我所想。小家碧玉不解朝月吟风,不善调琴和瑟,唯知抹粉涂脂的惺惺作态,春娘忍心我与这等女子共度此生?”
一番话说的春娘展lou笑颜:“相公真把天下女子说的一钱不值,真是罪过,且先会了山东,旁的以后再说。”
母亲乍一见到春娘这般的角色女子,忙问来由,李二支支吾吾的只说是“至交好友”,在母亲的一再追问之下,才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的亲娘,这便是您的媳妇了。”
母亲上下打量春娘,甚至伸手捏捏春娘的身板,终于笑道:“果然是副好身子,模样也俊俏,回了阳谷就一并的把喜事办了,喜儿年幼,先不圆房,有了春娘这俊俏的妮子我也可早两年抱上娃娃。”
春娘娇羞的满脸幸福模样,喜儿拉了拉春娘的袖子,轻声问道:“姊姊会生娃娃了么?”
喜儿的天真逗的母亲哈哈的大笑,春娘越发的羞涩。
一家人其乐融融,幸福无比。
到了明日,鸡尚未啼,李二便绝早起来,坐以待旦。天略放光之时,众人收拾了行装刚欲起身,就听门外马挂鸾铃之声,片刻功夫就有太监那特有的尖锐声音响起:“圣上有旨,宣驸马李二火速进宫见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