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先是一惊,旋即欣喜的说道:“死的好,哈哈……若是如此,延安郡王那小猴子最急的就是赶紧回京争夺皇帝的宝座,免得叫嘉王等人抢了先去。 ”
刘十三久在深宫之中,最是能够理解天家人物对于皇位的那种渴望,为了这个目标,甚么样的手段他们也使得出来,什么样的牺牲也会付出,不要说是小小的太原和城军民,就是把整个河东路丢了也是在所不惜的呐!
“着呐,所以咱们就在这里等了延安郡王!”
“可是……可是若是延安郡王那小猴子不走这里,从官道去了寿阳,咱的算盘岂不是打的空了?”
李二呵呵一笑:“也不打紧,一会便叫你带了些个人手埋伏在官道两侧,却不是埋伏的十分隐秘。 多少lou些行藏出来,叫那延安郡王起了疑心不敢再走官道……”
刘十三总是感觉李二地计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琢磨了好半晌子才想了起来,双掌互击大赞一声:“我说听了怎么这么耳熟的哩,可不就是擒拿曹贼的计策么?这里就是华容道了吧?”
李二哈哈一笑,这回刘十三理解的没有错,用的就是华容道那一计。
闲话不表。 单说李二布置妥当,独独的等候了那延安郡王前来。
天色阴沉不见半点星光无有一丝明月。 山风浸肤寒意透骨,如此这般地等候真不是个惬意的事情,李二紧了紧裹在身上地袍子,还是挡不住那淋漓的寒意。 脸面上已经是着了lou水,抹一般滑滑腻腻的清凉。
“那延安郡王铁定是要走的,只不过是甚么时候走而已!”李二不住的为自己打气:“只要在这里等了,一定能够捉拿延安郡王那小猴子的哩!”
人的本性就是这样。 开始时候还是雷厉风行地准备,真是到了万事俱备事到临头的紧要关头,反而是会有许多顾及:“若是那延安郡王一直得不到神宗皇帝身死的消息……若是延安郡王半途为耶律玉容所截杀……”
旁的人根本就是很少考虑这些,只是安静的潜伏了,甚至还有人已经kao了山石以衣衫裹了脸面呼呼大睡。
正在种种念想涌上心头时候,抬头见得西方漫天红光,红焰腾腾之中黑烟匝地而起,仿佛有万里之赤。
李二急急的上了落猴崖。 仔细的看了方位,果然是太原方向起了大火,但见漆黑天地之间大团火块子不住飞腾,恍如千般赤云万道金蛇模样。
“该不会是耶律玉容真的夜取了太原,正在纵火焚城地吧?”李二狐疑。
旋即大笑:“哈哈,看来今夜那延安郡王定然路过此间的呐。 哈哈,和该是我有此一得!”
白昼时候,耶律玉容尚且是攻坚不克,那守城的宋军早就有了防备,夜晚偷袭成功的可能极小。 何况耶律玉容的契丹大军折损甚是严重,根本不可能在短时之内破城。 如此的大火只能是宋军突然出城,夜袭了契丹大军。
宋军本不善野战,如此这般地偷袭必然是受那延安郡王的挑唆,给耶律玉容造成宋军图为的假象,然后趁南门血战之机从东门出走。 以尽快的回到汴梁去争夺他的皇位。
此次夜袭或许会杀耶律玉容一个措手不及。 因为宋军根本就没有任何冒险出城的理由,若不是延安郡王急于拖身。 根本就不会如此。
即便是宋军夜袭得手,也同样是损失不小,契丹人在经过短暂的混乱之后,必然反击。
延安郡王本就是个善于取舍的人物,为了自己的安全,为了防止自己被契丹截杀,不惜以万千士卒的性命来拖住契丹大军。
延安郡王确实是得到了文定之地加急线报,知道了神宗皇帝地死讯,这样的消息几乎不需要借口就可以使他有离开太原地理由,毕竟身为皇帝的父亲死了,只要延安郡王好好的表演一把父严子孝的大戏,再抹几把鼻涕眼泪出来,虽然也有人会想到他是想回去汴梁争夺皇位,却也无可奈何。
为了保障自己不被契丹人拿住,延安郡王唆使将官夜袭契丹,趁了混乱时候打算从东门而出,就算是契丹人明白过来也是为时已晚。 至于严重折损下的太原守军还有多少战斗力,还能坚守几日现在已经不是延安郡王所关心的。
此时此刻的,延安郡王真的是心急如焚的,苦苦谋划之下皇帝父亲竟然突然就死了,已经叫京中的那些个皇叔王爷走了先手,说甚么也不敢在太原和契丹人纠缠了,赶紧的回去争夺皇位才是正理!
在他的心目之中,百十个太原也不及那皇位重要。
见到那火光,李二便是确信了自己战术的正确,信心十足的步下山崖,嘿嘿一笑:“落猴崖,好名字,便叫延安郡王这小猴子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