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郭虎禅抬着头静静地盯着大门的方向,脸上瞧不出半点害怕,才强自让自己冷静下来。
随着门被撞破的声音,郭虎禅一把按住了已经从怀中摸出弹弓的李白,“别乱动。”
李白听到郭虎禅压得极低的声音,顺着他的目光,悄悄地抬头看去,只见那被撞开的大门处连个鬼影都没有。
依然是死一样的寂静,魏镇恶才带着身边十五个手下士兵小心地进了大堂,他从野王折冲府的武库盗走了十七架强弩,路上坏了两具,强弩所用的特制长箭也只剩五十支不到,刚才发射了两轮,只剩下最后一轮未发。
郭虎禅听着那踏入客栈的脚步声,看向李白朝他手中的弹弓,轻轻比划了一下。
李白没有看懂郭虎禅比划的意思,心里乱得如麻,只是死死地握着弹弓,将铁丸按进了皮兜,双眼睁大看着郭虎禅,想知道他在示意什么。
看到郭虎禅朝四周又比划了一下,李白才猛地明白过来,手里的弹弓连忙一个没人的方向打了出去。
‘砰’地一声,李白用弹弓打出的铁丸打碎了不远处放酒的柜子里的酒坛,发出的声音在死寂一片的黑暗中格外刺耳,本就神经绷紧的魏镇恶和他手下的士兵都是被惊到了,其中几个更是扣下了手中强弩的悬刀,数枚利箭瞬间穿透了那面摆酒的木柜。
随着酒坛碎裂的声音,躲在另一处的许显纯连忙打出了手中的铜钱,接着人也从躲藏的地方窜了出去,魏镇恶手下士兵中,有人被铜钱打中,虽没有受伤,但是紧张之下,又有几人朝许显纯窜出的地方扣下了手中强弩的悬刀。
“别中计。”魏镇恶大喊了起来,如今他手上尚未发射的强弩不过五发,是他最后的底牌。
这时魏镇恶也顾不得其他,从怀中掏出了火折子,就在这时他头顶哗地一声,无数瓦片砸下,竟是破开了一个大洞,早就在屋顶上掀了瓦片监视大堂里情形的贾廷看到那火折点着的一点亮光时,连忙使了千斤坠踩塌了所在之处的瓦檐。
一直隐而未发的李客和杜老大一起动了,两人手中的刀剑直取魏镇恶,被屋顶瓦片砸下时的灰尘迷了眼的魏镇恶知道遇了高手,手中的刀挥舞间,荡开了李客的长剑,而杜老大的刀则是被他身旁的亲兵给硬挡了下来。
整个大堂里乱作了一团,许显纯和贾廷两人挡住了几个扑向郭虎禅和李白的黑衣人,而郭虎禅也知道自己和李白根本不是这些使用军中横刀的人对手,拉着李白就逃。
“金老板,别跟我说你不会杀人。”跑进柜台后面,郭虎禅看着躲在那里的金五,愣了愣之后就开口道。
“老子遇到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金五看着追着郭虎禅而来的两个黑衣人,喝骂声中人跃了出去,一双解腕尖刀操在手中,就架住了那柄砍下来的横刀。
“青莲,你上楼去,用弹弓招呼他们,别跟他们硬碰。”看着金五跳出去挡住了追来的两个黑衣人,郭虎禅一边朝李白道,一边拔出了金五藏在柜台下面的刀子,朝空手和那些黑衣人打斗的许显纯扔了过去。
“许叔,刀。”郭虎禅大喝间,拔出了腰间的大夏龙雀便迎住了另一个冲上来的黑衣人,同时推了一把身边的李白,把他推向了边上的楼梯。
那和郭虎禅交手的士兵根本想不到面前这个半大少年一刀挥出时,左手居然从怀中掏出一包石灰粉就朝他和身后赶来的两个同伴当头撒出。
石灰四溅,三个人都是连忙闭眼,但还是迟了,三人顾不得眼中灼痛,只是胡乱地挥舞起手中横刀,免得被人趁机暗算。
郭虎禅练得是杀人刀,看着那三个胡乱挥刀的黑衣人,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手中的大夏龙雀在黑暗中如同一道烈芒闪过,那最前的黑衣人只顾挥刀护住胸膛要害,却被郭虎禅一刀横腰而过,大夏龙雀的刀锋如同裁纸一般将他斩做两半,那喷涌而出的温热鲜血甚至飞溅在了不远处已经上了数阶楼梯的李白脸上。
看着将人一刀两断的郭虎禅,李白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但下一刹那当他看到另外一个没有被石灰粉撒到眼睛的黑衣人手中横刀朝郭虎禅扑去时,他一直按着皮兜里的铁丸便被他拉开弹弓打将出去,阻了一阻那黑衣人。
扔掉手里的弹弓,李白拔出腰里的长剑,一个虎蹲,人便从楼梯上跃起,长剑抡圆,朝那被阻的黑衣人劈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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