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廷的杀人剑。”李秀行的目光全被阿青挥剑的身影所吸引,缇骑司有内外之分,外卫缇骑司多以勋贵子弟充任,掌侦缉刺探,而内廷缇骑司,则无常职,只听命于皇帝,执行一些无法见光的任务,其中多以刺杀为主。
阿青的剑术学自郭泰北,郭泰北虽然是外卫缇骑司指挥使,但是他的时代,和内廷缇骑司还不至于太生分,内廷的杀人剑他同样有完整的原本,阿青身为女子,自然不太适合学他本身的剑术,因此郭泰北便将内廷的杀人剑教给了阿青。
李秀行身为现任外卫缇骑司指挥使的儿子,本身性格又趋向阴狠,因此家传的刀术他并没有练习,而是练了内廷的杀人剑,阿青的剑术里虽然多了几分凌厉,很多地方都似是而非,但是却瞒不过李秀行。
血光暴现,看着将一个士兵当胸破膛的郭虎禅,沈玉门的眼神变了,军中的杀人刀,只传十招,足够士兵战场杀戮,而后面的二十一招则是不传之秘,除了他们这些功臣之后和世代将门,军中的士兵就算累积军功,最多也就学到第二十五招,而那最后六招除非跻身勋贵,否则是极难学到的。
郭虎禅此时使出的正是最后六招中的一招,沈玉门知道他父亲是宗室子弟,但是并不是每个宗室子弟都能练到最后六招的,而郭虎禅的父亲郭牵机,沈玉门以前根本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李秀行同样注意到了如同暴虎冯河般杀人的郭虎禅,这时他已经掩饰住了自己心中的情绪,只是朝身旁的沈玉门道,“这一刀已得沙场真意,都督以为如何?”
“力道还不够。”沈玉门不知道李秀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只是冷声答道,郭虎禅会误会于他,也是李秀行之故,魏镇恶等人袭击客栈,缇骑司应该早有消息,可是李秀行却没有告诉他,而是故意拖延了一段时间。
魏镇恶看着身边最后一名士兵倒下,手中提着刀,看着面前的郭虎禅,不由道,“你既然练的是军中的杀人刀,就应该知道战场上根本没有什么规矩,不过是强胜弱,多凌寡。”
许显纯,贾廷和阿青三人封住了魏镇恶的退路,只要郭虎禅一声命令,他们就会立刻杀了魏镇恶。
“阿姐,你们退下。”郭虎禅看着身上几无完好之处的魏镇恶,朝阿青三人道,“我说过,我要亲手杀了他。”
“少爷。”许显纯皱了皱眉,魏镇恶虽只是一个折冲府军侯,可论身手,便是安西军中那些校尉也不是他的对手。
“我父当年,千军莫敢当。”郭虎禅看着手中的大夏龙雀,想到郭泰北当日将这把刀交给时对他说的话,‘日后不要堕了你父亲的威名。’沉声朝许显纯道,“要是我连一个握刀都握不稳的人都不敢直面的话,还有何面目自称人子。”
“二弟,阿青,我们退下吧。”许显纯看着郭虎禅那双毫无畏惧的眼睛,朝身旁的贾廷和阿青道,人退了下去。
‘千军莫敢当。’李秀行心中默念,人却朝身旁的沈玉门笑道,“都督,那个魏镇恶虽然已是强弩之末,看起来连刀都握不稳,不过我听说军中有种拔刀术,是给左撇子的人练的。”
李秀行的声音不大,可是却正好能让郭虎禅听到,沈玉门听后,目光在魏镇恶左手一停,才自答道,“拔刀术只是最普通的刀术,左手拔刀术也一样,只是胜在出其不意。”
魏镇恶看着一问一答的李秀行和沈玉门,知道这两人已经把他最后的底牌告诉给了郭虎禅,但是他并不在意,对沈玉门这种级数的高手来说,他的左手拔刀术不值一提,可是郭虎禅只是个少年,哪怕他有了防备,也同样挡不住他一刀。
“谨受教。”郭虎禅知道沈玉门和那个白衣青年是在提醒他,朝两人一礼道。
郭虎禅低头的刹那,一直不动的魏镇恶动了,他右手的横刀一刀挥出,左手拔刀术使出,腰间暗藏的短刀如闪电般出鞘,往郭虎禅胸膛而去。
“卑鄙无耻。”看到魏镇恶竟然趁郭虎禅一礼的刹那偷袭,李白双目通红地骂道,便要挥剑冲出去,却被身旁的父亲死死地按住了。
“兵不厌诈,军中之人,以命相搏,眼中只有生死。”沈玉门看了眼李白,反驳道,魏镇恶在旁人看来是卑鄙无耻,可在他眼中,魏镇恶却是个合格的军人。
沈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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