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关关门前,一队身着普通布衣的商旅等着军士验过货物,城楼上沈玉门的心腹亲兵看着这伙不过十几人的商队,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劲。
曹少钦一身商贾黑袍,看着那些军士慢悠悠地检查载货的马车,脸上没有半丝表情,倒是手下几个内廷的档头颇有些不耐。
过了片刻,曹少钦一行人才被放行,车马刚过,那刚才检查的什长便被喊上了城楼询问情况。
沈一刀是吴侯府的老家人,三代都忠于吴侯府,沈玉门这位大公子更是他从小就跟大的,一直以来都被视为心腹,向枢密院送去血书之后,沈一刀便被沈玉门派到了长安方向的关卡城楼,每日里监视可疑的人员。
“那伙商贾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沈一刀看着面前的什长,沉声问道,他注意到那伙商人,也是因为那伙商人虽然人数不多,可看他们走路时的姿态,不是长年练武的好手绝难有那种随时戒备的警觉。
“文书路引齐备,马车货物也没有问题,要说唯一不对劲的就是人。”什长答话道,虽然刚才过去的那些商人看上去与常人无异,最多也就是给人练过武的印象,但是那些人身上总有种让他不舒服的阴森。
“大人,那伙商人说话时,属下总觉得有些阴森。”什长想到那些人说话时的音调,不由缩了缩脖子,好像还有股阴森的冷气在耳边。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沈一刀皱了皱眉,挥手让那什长下了城楼,他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猜测,不过他不敢说出来,到时候还是看大公子怎么判断。
傍晚时分,曹少钦一行人所在的客栈里,曹少钦把几个档头派了出去,刺探城中各样事情,尤其是有关沈玉门这个玉门关都督的事情。
…
玉门关都督府,看着回来禀报的沈一刀,沈玉门笑了笑,拍着神情有些严肃的沈一刀道,“最多是内廷的太监来了,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这个都督不当了。”
写了血书之后,沈玉门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只不过前些日子,宗楚客这个老狐狸出人意表地辞相,再加上那突然间传起来的谣言,他本以为皇帝会因为那些事情焦头烂额,没空来管他,倒是没想到那么快就有人来了。
“少爷,皇上毕竟是皇上,还是写份请罪的折子,给皇上个面子,好有个台阶下。”沈一刀看着满不在乎的沈玉门,在一旁道,写血书不过是帮着枢密院向皇上施压,总也得顾着自家一点。
“这种把戏,少爷我玩不来。”沈玉门看着沈一刀,摇头道,他当然知道现在写份请罪的折子,再稍微透点自己是迫不得已,其实心向皇上的意思,皇帝八成不但不会迁怒于他,还会想法子拉拢他。
“一刀,现在长安的局势岌岌可危,你以为那些谣言是普通人能造得出来的。”沈玉门的目光变得深远起来,“这个玉门关都督虽然位置重要,可对我来说也没什么。”
听出沈玉门的言外之意,沈一刀不由吓了一跳,他本想开口问些什么,可是被沈玉门目光一扫,到了喉咙口的话也咽了下去。
“我们什么都不管,天塌下来了,自有人顶着。”沈玉门一笑,虽然对于沈一刀的禀报他有些在意,可他也不明白长安都那个地步了,皇帝居然还把内廷的太监派过来做什么。
“少爷,那那些人那里?”沈一刀想到白天进城的那伙很可能是内廷的太监的商人,不由朝沈玉门问道。
“不用去管他们,想他们也没本事把手伸到军中来。”沈玉门看着沈一刀,只是吩咐道,“派几个可靠的跟着他们,不要被发现了。”
“是,少爷。”沈一刀应声道,他不太清楚沈玉门为什么不想法做了内廷的那些太监,反正玉门关鱼龙混杂,只要手脚干净,没人能查出什么来。
…
胭脂铺子的后院里,胡大娘坐在书桌前,用细管狼毫在一张精致的黄纸上写着最近城中值得注意的情况,尤其是郭虎禅这个突然在玉门关冒起的宗室子弟。
作为内廷在外卫的眼线,胡大娘的身份隐藏极深,她自己都快记不清自己到底是哪一边的,只是按着二十年来的习惯写着这从不间断的密报。
放下笔,看着用夜文所写的密报,胡大娘将它仔细地卷了起来,放进了一旁的铜管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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