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跟来,朕有几句话跟你说。”
李隆基率先行去,李亨随后。
张瑄一直默然垂首站在李亨身后,突然听皇帝提到自己的名字,不由抬头望了望高力士,见高力士向他默然点头,也就犹豫了一下,也追了上去。
“儿臣恭送父皇起驾回宫”李琬慨然躬身拜去,但抬起头来的瞬间,目光变得阴狠如刀。
李琬心里本来还有一线希望,觉得李隆基最终还是会选择自己。但现在听了李隆基一番表态,他就知道自己这最后的一线希望也失去了。李隆基这番连夜出宫来敲打自己,定然是意识到了什么,不惜亲自出面来帮李亨稳定局面。
“既然你宁可将皇位传给那个废物,也不愿意给我一丝机会,那么,就不要怪我无情无义了。这皇帝的位子……”李琬冰冷地笑着,“且看谁笑到最后”
李琬挥了挥手,从王府角落的阴影里便闪出一个黑衣人来,向李琬躬身一礼,“王爷”
“李二,兄弟们都准备好了吗。”李琬冷森道。
“回王爷的话,兄弟们时刻准备为王爷效死”黑衣人声音嘶哑,极其低沉。
“好。去传本王的命令,将这名单上的人给本王请来。若是有谁不肯至……李二,汝知道该怎么做吗。”李琬仰首凝望着沉沉夜幕上的繁星点点,长长地吐出一口胸中的浊气来。
“诺,小的明白,王爷放心。”黑衣人躬身领命,旋即隐入了黑漆漆的夜色中。
……
……
张瑄一路跟随皇帝的仪仗车驾进了兴庆宫。皇帝没有开口说让太子跟随,李亨无奈之下,只得半路告退回了东宫,而张瑄继续跟随。
到了兴庆宫,车驾一行直奔杨贵妃的寝宫。
杨玉环带着几个宫女将皇帝一行迎接进了宫,见张瑄竟然也跟随而至,不由心头一跳,暗暗向张瑄投过闻讯的一瞥,张瑄默然摇了摇头。
皇帝去李琬府上,自然是他暗中推动的结果。但皇帝的表现,却大出张瑄的意料之外。
进了大殿,皇帝坐定,便挥了挥手,沉声道,“赐宴。”
杨玉环不敢怠慢,赶紧嘱咐宫女太监忙碌着设宴。待宴会摆定,李隆基又阴沉着脸摆了摆手。
杨玉环暗暗狐疑,却挥手屏退了太监宫女一干人等。空荡荡的大殿中,只剩下高力士、杨玉环、李隆基和张瑄四人,气氛非常压抑沉闷。
李隆基仍旧是默然不语。他径自端起晶莹剔透的玉质酒盏来,一饮而尽。然后缓缓抬头望着张瑄,淡淡道,“张瑄,知道朕为何将你带回宫来吗。”
“臣不知,请陛下赐教。”张瑄起身拜道。
李隆基慢慢向后靠去,靠在锦墩上疲倦地凝视着张瑄道,“汝这小厮真是胆大包天。明知荣王府里是步步杀机,竟然还敢撺掇太子过去赴这鸿门宴。若不是朕突然赶至,汝以为尔等还能从荣王府平安而退吗。”
李隆基此话一出,除了高力士神色不变之外,杨玉环和张瑄都脸色骤然一变。
张瑄心里一个激灵:难道皇帝已经感觉到了什么或者是探知到了什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的计划显然要再做一下调整了。
“三郎,难道荣王……”杨玉环吃吃轻声道。
“荣王必反,只在这三两日间矣。”李隆基长出一口气,浑浊的目光突然变得精光四射冷气森森,“他有逼宫的心思,倒也不奇怪。但他竟敢如此肆无忌惮,就让朕有些意外了……”
“这是欺朕垂垂老矣了啊……”李隆基猛然一拍桌案,脸色涨红,厉声道,“朕养虎为患,竖子大逆不道,真是令朕恨煞气煞”
“朕接到密报,荣王已经控制了羽林卫八千人马,并在城外蓄养贼兵三千……如今这皇城,已经危在累卵之间了。”
“危机突至。朕思之再三,竟无可用之人。杨国忠奸猾有余,能力不足,不堪倚重。而朝中老臣,非荣王一党即无能平庸之辈……这让朕情何以堪?”
杨玉环脸色煞白,掩嘴发出一声惊呼。
“看来,梅妃这枚棋子,似乎用不上了。”张瑄默然听着,心念电闪,从李隆基凛然的目光中读到了一丝极其浓烈的杀机。
“只要朕活在人世一天,朕便是大唐皇帝,至高无上的天可汗,何人敢欺朕?”李隆基霍然起身顾盼生威,睥睨天下的声势倒是有了,只是从他那斑白的两鬓和微微偻佝的身躯上,老朽和气血不足想遮掩也是遮掩不住了。無~錯-小`说`网 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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