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张瑄被折腾得脱了一层皮,疲倦不堪,终于才算是按时将新娘子迎回门来。
府门前摆放着一个崭新的、系着红绳的马鞍,顶着红盖头的崔颖在如烟如玉的搀扶下在马鞍上坐了一坐,这才跨进府门去,迎亲的环节终于告一段落。
张瑄长出了一口气。
大都督府里人满为患,前来恭贺的宾朋无数。长安权贵,满朝文武,皇族中人,乃至城里有名的大商贾,都带着贺礼前来赴宴。
新娘子暂时入了洞房休息,之后还有很多程序需要折腾,必须要养精蓄锐了。
张瑄在花厅中与道贺的宾客一一寒暄表示感谢,正在此时,突然听厅外传来一声高亢的太监呼号——
“贵妃娘娘驾到一—”
“监国太子殿下驾到一—”
杨玉环和李亨来了。张瑄杨玉环和李亨,都必须要给几分面子。尤其是李亨,更是要充当今日张瑄大婚的主婚人。
众人艳羡的目光顿时聚焦在张瑄的身上。
这满城权贵家举行婚礼,谁家能有荣幸引来当朝监国太子和贵妃娘娘一起来道贺?这可是天大的面子呀!
张瑄没有迟疑,立即与众人迎出了厅外。
李亨与杨玉环并肩行来,笑容满面。
只是也只有张瑄这个有心人才能发现,杨玉环的笑容微微有些勉强。此时此刻,亲自来参加自己准备托付后半生的男人的婚礼她心里要说没有一点嫉妒和异样的情绪,那是不可能的。
“臣张瑄拜谢贵妃娘娘、监国太子殿下!”
张瑄大礼参拜了下去。
李亨朗声一笑,上前一步扶起张瑄,笑道,“子瞻,今日是你大喜之日,本宫焉能不来贺喜?本宫与娘娘一起过来,礼物没带多少,单为讨你一杯喜酒喝!”
“贵妃娘娘和监国太子殿下共奉辅国忠勇灵武郡公、陇朔大都督张瑄大婚吉礼……”李辅国大声唱完了礼单却见张瑄投向自己的目光中一丝冷厉一闪而逝,他心里一颤,却是微微后退了半步,不敢再正视张瑄的眼神。
张瑄没有如他想象中的倒台,而是权势更上层楼。这让李辅国心中惶然恐惧,终日忐忑,不知道张瑄何时就会向他算总账。好在知道张瑄即将离京就藩,他心里才好过了一些。
新郎和新娘喝交杯酒也是唐人婚礼的一个精彩环节,即“合巷”。“合爸”可不是那种挽着胳膊喝的“交臂酒”而是把葫芦从中间破开,一分为二,合起来则成一个完整的葫芦。
剖开葫芦,分别盛酒。因为葫芦是苦的,用来盛酒必是苦酒。所以夫妻共饮合苍酒不但象征着夫妻由婚礼开始合二为一,永结同好,而且也含有让新娘新郎同甘共苦的深意。
“合爸”之礼,一共要喝三次酒。
“初祭酒!与子同衣!”司仪朗声高喊。
张瑄与崔颖柔情相对,一起举起葫芦一饮而尽。
“次祭酒!与子同食!”
“终祭酒!与子偕老!”司仪继续朗声高呼着,张瑄和崔颖各自饮完,由司仪将两个半个葫芦相对合起,这才算是完成了这道礼仪。
到了这个时候,张瑄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双腿发麻双臂迟缓,脸上的笑容都变得极其僵硬。而崔颖的样子,也比他好不了多少。她本来身子就弱折腾了大半天又一个晚上,焉能不累?只是这是她的人生大事纵然累死,也是心甘情愿心里比蜜还要甘甜。
张瑄没有想到,这唐时竟然也有闹洞房的习俗。
等一些至亲宾朋尽兴折腾完,张瑄这才关紧了房门,一屁股倒在床榻上,眼睛一闭,差点没昏睡过去。
崔颖含羞地坐在床榻上,悄然探手扯了扯张瑄。
张瑄慢慢坐起身子来苦笑道,“颖儿,这婚礼之事,实在是折腾死人,好比上了一次战场!”
“郎君,为妾解缨吧。”崔颖羞怯怯地柔声道。
婚礼最后一个仪式是解缨,新郎亲手把新娘的发髻解开。因为在新婚洞房里,妻子头上盘着的发髻,自己是不能[百讣度天卝唐卝吧快速更讣新与你分享]解的,只能由丈夫亲手来解开。同时再把新娘的衣带解开,这便是要花好月圆好事成双了。
张瑄心中一颤。他顿时就想起当日崔颖披麻戴孝自嫁进张府的一幕,那一日,他“死而复生”,崔颖也曾解开麻衣露出其内的大红喜裙来柔声道,“妾的缨带,请君一解!”
张瑄长出了一口气,探手过去抓住崔颖柔弱的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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