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贪婪:张xuān虽也霸道,但却文双全,文韬武略百年罕见。而且他专权却不弄权,心胸开阔,心怀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视金钱如粪土。”
“如若他贪婪好物,有反叛之心,必会借两次与吐蕃开战的机会,向朝廷大肆索要钱粮辎重,尔后扩军培植自己的个人势力。事实上,安禄山就是这么干的。安贼的二十万范阳铁骑,就是这么来的。”
李亨咬了咬牙“父皇糊涂,一次次纵容安禄山拿着朝廷的钱粮扩军,藩地越来越大,导致积重难返!”
张良娣默然插话道“殿下,张xuān不也正在请求朝廷向青海移民扩军吗?”
“不然。张xuān所占吐谷浑故地方圆数千里,比整个范阳藩镇面积还要广大。这么广袤的一片领土,单凭陇朔的兵马是守不住的。若要长期经营,必须要移民、扩军,重兵守卫。”
“况且,张xuān所求者,不过是区区5万兵马,张xuān以十五万兵马统御陇朔与青海都督府,相当于四个河西藩镇,三个范阳藩镇,还要面对吐蕃犯边的巨大压力,兵力不是太多而是太少了。”
“张xuān如果是出于私心,必不会主动要求朝廷在吐谷浑故地设立州府县,派遣官员进行属地治理。毫无疑问,这是他自成一国的最佳机会,在此之前,本宫都有深深的担忧。但是张xuān没有这样做,他完完整整地将这一大片疆土交给了朝廷。说实话,这让本宫松了一口气。”
李亨慨然道。
张良娣迟疑了一下“殿下,此地还在张xuān的管制之下这………”
“你不懂的。如果张增打着巩固边防的名义,将吐谷浑故地彻底变成军马都督府,不仅可以公开向朝廷索要钱粮供养大军,还可以名正言顺地将之牢牢控制在他一个人的手里。可设立州府郡县就不同了…朝廷政令所至,张xuān想要一手遮天,难了。”
“本宫听闻,张xuān的傣禄和家产全部都拿了出来充军而张xuān在灵州,偌大一个永宁王府、陇朔大都督府中,只有一个贴身侍女而已。
李亨微微有些感慨道“天下藩镇、满朝文武,能如张xuān者,没有一人。”
“张xuān心系天下,忧国忧民,公心居多。这就是本宫虽然也猜忌他兵权过重,但却还是重用他的关键因素。”
“张xuān为朝廷立下盖世功勋,这是永远不能抹杀的。纵然是本宫,也难以回避。所以,对他,本宫不能不重赏、不能不重用。”
“其次,本宫与张xuān共过患难。可以说,本宫能有今日,与张xuān的辅佐谋划…密不可分。昔日父皇处处排挤本宫,自打张xuān进了东宫,情况才有所好转而之后,无论是平息荣王谋反还是灭了嗣宁王的逼宫,张xuān都居功甚伟。不管怎么说,一直以来,张xuān对本宫忠心不二、披肝沥胆,既然如此,本宫又怎能做那种卸磨杀驴的事儿?”
“本宫曾经跟张xuān说过,只要他不负本宫,本宫必不负他!”
张良娣幽幽叹息着,李亨的话让她无言以对。
“本宫准备于上元节登基称帝,张xuān能不能带头率天下藩镇拥立劝进,至关重要。”李亨的声音慢慢变得沉凝起来“在这个时候,张继勇那一帮人不识时务,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起事端,还真把本宫当成傻子不娄?”
“张xuān的威望朝中无人可及。若是没有张xuān,张继勇这些人纵然掌了权,又能如何?”
“所以,张继勇这些人对本宫虽然忠诚,但才干、心胸都差了太多。
本宫可以信任他们,可以重用他们,但却深知,真正能帮助本宫定国安邦的人,还是张xuān!”
“本宫若是让张继勇这些人去陇朔,不要说开疆辟土,能抵挡住吐蕃军马的进犯就不错了。“李亨有些没好气地挥了挥手道。
张良娣秀丽的脸涨红起来,她无言地起身施礼幽幽道“臣妾知罪了,臣妾今日才知殿下用心良苦,心里实在是汗颜无地!”
“你明白就好。当年,朝野上下乃至皇子皇女们无一人瞧得起本宫,都认为本宫是昏庸无能之辈。可本宫却要让他们看看,父皇做不到的事情,本宫也能做到!大唐社稷江山,一定会在本宫手上走向新的辉煌!本宫要打造一个无比富庶和强盛的大唐帝国,本宫一样会成为万夷来朝的天可汗,成就不输于太宗皇帝的文治武功!”
李亨的声音慷慨激昂起来,他霍然起身凝视前方,目光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