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许多了。张xuān的势力越来越大,现在他手中无权,如果再不从边镇抽调兵马,将来张xuān若是反了,他靠什么去跟张xuān争夺天下,保住他的皇位?
一个太监匆匆来报,伏在李亨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李亨勃然大怒,嘴角不住地抽搐起来,脸色涨红。
张xuān的家眷和一干亲属竟然提前一天离开了长安,往雍州而去……这意味着张xuān必反!
李亨心潮澎湃,怒火熊熊,但他却强自按捺住了火气,没有发作,更没有捅破这一层窗户纸。
他心里很清楚,若是他此刻捅破这一层窗户纸,张xuān会即刻就反。他拿下洛阳,然后回师长安,控制局势改朝换代自立为帝,然后再对河东和范阳徐徐图之。
而李亨身边,只有一个李光弼,拿什么跟张xuān抗衡?
所以李亨咬着牙忍了,尽管心里在滴血。
李亨愤愤地退了朝,准备去薛淑妃那里泄泻火。可就在这个时候,十余骑飞驰进了长安,一路朗声高呼:“永宁王大捷!洛阳大捷!”
“洛阳城破,安庆绪逃往临漳,永宁王大胜!”
李光弼正要整军离开长安赶赴洛阳前线,却又传来了张xuān收复洛阳的捷报。李光弼脸色阴沉地跺了跺脚,转身离开军营,进宫面去。
既然洛阳已经拿下,他再率军去洛阳助战,就没有了任何意义。皇帝的旨意还没有贯彻落实下去,就落了空,这叫哪门子事情?
李光弼一边进宫,一边心头凛然。
作为张xuān昔日的手下大将,他自问对张xuān还是有些了解的。不过,李光弼一向认为张xuān的“神奇”不过是运气好,就算是有些谋略通些兵法,但也不至于比他们这些军中宿将强多少。
此番得了皇帝的诏令,他正准备率军去洛阳前线,跟张xuān一较高下,也好让世人看看,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当世名将,可不成想,张xuān竟然又再创奇迹,竟然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就拿下洛阳。
洛阳一破,意味着大燕国灰飞烟灭口安庆绪潜逃,河南之地兵败如山倒。
李亨抱着薛香云刚要入帷帐,捷报就至。
明明是大喜的事情,可听进李亨的耳朵,却如同惊雷一般让他抖颤不安。
他暗暗咒骂安庆绪如此不成器,竟然挡不住张xuān,哪怕是安庆绪坚持几个月也好,待他的布局完毕,也就不怕张xuān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张xuān势如破竹,拿下洛阳。
可想而知,用不了一个月,河南之地就尽入张xuān之手。而两淮、江南这些叛军占据的地域,也会随着叛军的败退而被张xuān占据。
李亨的脸色有些苍白,手心冰凉。
薛香云柳眉儿轻轻一挑,抚摸着李亨的手,柔声道,“陛下何以如此?永宁王大军拿下洛阳,剿灭叛军,这是大喜事………
薛香云的话还没有说完,李亨就奋力甩脱了她的手,怒斥道,“你懂什么?”
说完,李亨忿然离去。
自打薛香云进了宫,一直被李亨视为心头肉宠爱疼惜之至,还从未这么呵斥过她。薛香云一怔,旋即有些委屈地眼圈一红,趺坐在床榻上嘤嘤抽泣了起来。
李亨心乱如麻,此刻也顾不上薛香云了。
他去了御书房,李光弼就到了。
“陛下,平蕃郡王李光弼求见。”
李亨无力地挥了挥手,“宣。”
李光弼进门拜见完毕,见李亨脸色很不好看,就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此番来会不会触皇帝的霉头。
“李光弼,朕也不瞒你了……张xuān必反无疑。可当务之急,朕手里却没有掌握着与张xuān抗衡的军马,心急如焚啊。”李亨叹息一声。
“陛下,臣愿意为陛下效死!”李光弼咬了咬牙,“陛下,可再下诏书,命河西、剑南、安西、北庭四镇兵马速速勤王,然而臣当率大军护卫陛下。”
“以臣之见,张xuān纵然要反,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他一定会先剿灭安氏叛军,然后再与陛下分庭抗礼。”
“张xuān所指望者,无非是陇朔的神武、神策、飞虎、飞的数军,还有回纥人的兵马,而其余朝廷兵马也未必会从贼叛逆。”
“陛下不如”李光弼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道,“陛下不如以为张xuān庆功的名义,将张xuān诳回长安,然后一一”
李光弼手势挥舞,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