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面沉似水,拍案而起“传朕的旨意,命张xuān即刻回京任职,军中事务一概交由李光弼!张xuān若有不从,便为叛逆,当天下共诛之!”
李亨的声音非常阴狠,可以说带着一丝丝的疯狂。
皇帝突然变成这副样子,不仅杨国忠感觉奇怪,就连兵部尚书公孙良、礼部尚书房绾、礼部尚书裴冕这些坚定不移的保皇派都非常意外。
先宴贵妃殁,按理宫中应该有些举丧的仪式,但李亨却直接就撇开在了一边,众臣虽然不解,却也不敢过问。
房绾皱了皱眉轻轻道“陛下,张xuān固然有不轨之心,但毕竟没有如安禄山一般真正叛乱。而在明面上,张增还是朝廷功臣。陛下似乎不该……”
裴冕也附和道“陛下解张xuān兵权,不可操之过急,更不可以叛逆视之,这会适得其反,失去朝廷体面。”
砰!李亨猛然一拍桌案,怒吼道“张xuān必反无疑,还徐徐图之?再要徐徐图之,大唐社稷就要改姓张了,你说朕急不急?”
李亨看上去有些口不择言了。
“连下三道诏令若是张xuān不从,立即昭命各镇起兵诛之!”
“同时,传召天下,有拿下张xuān首级者,封万户侯!”
李亨怒吼着,情绪似于失了控。
房绾等人不敢再劝,领命而去。
杨国忠在一旁冷眼旁观着,隐隐猜出了些什么。
不过,由此,杨国忠终于判定:张xuān肯定是要造李亨的反了,如果不反,肯定要被李亨诛杀,而张xuān从来就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
杨国忠的心情微微有些紧张。他对李唐皇室没有什么忠诚之心,尽管他从李唐皇室手里获得了荣华富贵和无上权势。他所担心的是,一旦李唐覆灭张xuān登基称帝,他及杨家还能不能继续保住现在的一切。
在出宫的路上,房绾和公孙良并肩而行,没有乘车,而是步行。
“公孙兄,张xuān当真要反?”房绾轻轻道。
公孙良冷冷一笑“必反无疑。不过,陛下的诏令也过激了一些…这样一来,本官担心,张xuān谋反恐怕是就在最近几个月了。”
房绾默然。
“张xuān若反,李光弼能当大任吗?”房绾有些怀疑地自言自语。
“李光弼也是一代名将,颇有威望和谋略。他又出自陇朔1以本官看来,若是张xuān起兵谋反,陇朔大军至少有半数归李光弼掌控效忠朝廷一张xuān毕竟不是安禄山,安禄山在范阳经营了十数年,范阳军马早就变成安禄山的私军,而张xuān就藩陇朔才几年?”
“还有羽林卫大将军张同,河南大都督颜真卿,这些人都是忠于陛下和朝廷的。只要李光弼会同张同、颜真卿两人抵挡张xuān军马月余时间,各镇勤王兵马赶至,张xuān必败无疑。”公孙良挥了挥手道。
房绾暗暗一叹,摇头不语。
房绾对李光弼没有多少信心,他凭直觉,觉得李光弼根本不是张xuān的对手。连安禄山的范阳铁骑在张xuān手中都不堪一击,何况是李光弼。况且李光弼本是张xuān部将,能不能靠得住,还真是难说的事儿。
杨国忠径自乘车回府,他的人还在路上,就命人将韩国夫人和秦国夫人姐妹俩唤到了他的府上。
秦国夫人和韩国夫人正在为杨玉环的死而伤心,见到杨国忠更是放声痛哭。虽然姐妹数人的感情因为种种原因变得极淡,但毕竟是亲生姐妹,听到这种噩耗,伤心是难以避免的。
与两女相见,杨国忠没有废话,径自压低声音道“别哭了,哭什么?某家怀疑,玉环并没有死!”
两女大惊失色,一起凝望着杨国忠。
“两位,张xuān必反无疑。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皇帝的江山保不住了,咱们杨家要赶紧另行打算。”
秦国夫人和韩国夫人闻言立即脸色大变。
尤其是韩国夫人,她的女儿为皇帝最宠爱的薛淑妃,目前她正因女而贵,荣耀一时,突然听到张xuān要造反、皇帝好日子到头的消息,她焉能不惊惧震动。
如果皇帝保不住了,她的女儿又将如何自处?
张xuān反不反,韩国夫人并不关心,她关心的只是自己和杨家族人的前程富贵。
“三弟,不会吧?张xuān贵为永宁王,陛下对他不薄,他为啥要造反?”秦国夫人毕竟是女流之辈,只贪慕虚荣,根本不懂政治,看问题非常肤浅。
杨国忠冷笑道“待他不薄?皇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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