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脸说完,我倒吸一口凉气,如果刚才直接走过去,很有可能正面碰上猎犬,如果主人不在,猎犬就会把我们当成是入侵者。
我站在那想着怎么和猎犬沟通一下,这时刀疤脸又说道:“那只猎犬死了。”
“死了?”
我皱了一下眉头,只是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趴在那一动不动,刀疤脸怎么会那么肯定这只猎犬已经死了。
“对,有血腥味,这里有人来过。”
刀疤脸说完掏出了匕首,我们的枪被拿走了,身上只剩下匕首,刀疤脸在前面,我跟在后面,随着接近,确实看到一只巨型黑色猎犬趴在雪地里,肚子下面的血已经冻成了冰,这里的温度很低,血流出来很快就会冻上,刀疤脸走过去看了一眼。
“是枪打的,这群畜生。”
我隐约感觉到,刀疤脸说的应该就是小胡子那些人,因为这些人手里有枪,走的路线也很有可能是这里,难道在这里发生了冲突,所以用枪打死了猎犬。
我皱着眉头往里看,这个时候开始有些担心住在这里的猎人,既然选择了这种苦寒的环境,肯定是想摆脱大城市的束缚,如果不是我们这些外来者,这茫茫的雪原不失为一片乐土。
“走,进去看看。”
刀疤脸皱着眉头,还是一副担心的样子,我顺着小路往里走,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来的时候路上没有发现那些皮靴子踩在上面的脚印。
院子里收拾得很干净,雪堆在院子的两侧,我注意到,房子的屋檐下房挂着几张野兽的皮,随着风吹来发出轻微的摆动,这里是猎人住的房子,所以有这些东西很正常,随着我推开木门,不愿意看到的一幕还是发生。
木屋内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这种血腥味和外面的不一样,那只猎犬的血被冻成了冰,而且在那样空旷的环境下,我很好奇刀疤脸是如何闻到,难道他的鼻子和我的不一样。
这一刻不一样,木门打开的那一刻,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传来,透过门进入的光亮,我看到地上躺着两个人,一个老妇人,另外一个居然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我刚要往里走,刀疤脸一把拉住了我,“小威爷,快走,那些猎人回来就麻烦了。”
“什么麻烦?”
“门口挂皮子,那是猎人出去打猎的标记,皮子还在,说明人还没有回来,现在这里死了人,如果恰好那些人回来赖在我们头上,咱们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刀疤脸担心的不无道理,这些生活在大山里的猎人,常年和野兽打交道,手上有枪极为野蛮,而且,这完全就是一桩无头血案,确实说不清楚。
我刚要退出来,突然那个孩子的手居然动了一下,那一下幅度虽然很小,还是被我看到,“那个孩子还活着。”
我一把甩开刀疤脸的手,然后进了木屋,刀疤脸叹了口气也跟着进来,我看到那个孩子身上沾满了血污,地上有一道爬行留下的血痕,应该遭到袭击之后试图往外爬,爬到这里没了力气。
“这些畜生,连老人和孩子都不放过。”我抱起那个孩子,用手一摸孩子的脖子,还在动,“刀疤脸,帮忙。”
我身上有药,这个时候管不了那么多,能不能活命就看这个孩子的造化,我抱着孩子进了里屋,屋子里很暖和,炉子里的火居然还没有熄灭,所以,那些人闯入木屋杀人应该不是特别长的时间。
我把孩子放到炕上,掏出匕首划开孩子身上的衣服,这是用兽皮做成的衣服,保暖而且皮子有很强的韧性,可能就是这个原因救了孩子一命。
随着兽皮衣划开,我看到孩子的胸口出现一个窟窿,真正见过枪伤的人都知道,别看子弹那么小,但是伤害最大的是子弹爆炸一瞬间对身体的伤害,所以,但凡是枪伤,最后子弹在里面炸开,必然是一个大窟窿。
这个孩子真算是命大,子弹居然是在皮肤的表面炸开,虽然是这样,那个血肉模糊的大窟窿看着还是吓人,我从包里取出来的时候买的药,一股脑洒在上面,然后撕下一块干净的衣服小心把伤口吧包好,这时,隐约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男人的喊声。
“坏了。”
刀疤脸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掏出匕首堵住门口,这个时候,因为我的一个决定再一次把我们两个陷入了绝境,刀疤脸一下子跳上炕,冲到窗户边,这时我隐约看到结了冰花的窗户外面有人影晃动,还有枪拉膛的声音。
刀疤脸看了一眼,然后跳了下去,居然收起了匕首,“小爷,是那些猎手回来了,应该还有退路。”这时刀疤脸打开了木门,然后用一种我听不懂的语言对着外面喊了几句。
门开了,冲进来几个带着皮帽子浑身是雪的男人,举着枪看着我,还有那个躺在炕上昏迷不醒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