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讲机中传来的信息让在场众人如遭雷击。七名代表还好一些,但水手们最小的海龄都超过两年,很清楚航海仪器。G的工作原理是依靠卫星来进行定位,在极端糟糕的天气条件下,出现误定位甚至不显示定位都很正常。可射电六分仪是在微波波段工作,自动跟踪太阳、月球或人造卫星,把录下的天体地平坐标数据连同信息输入电子计算机,处理后给出船只所在地的地理位置。射电六分仪观测不受云雾甚至暴风雪的影响,因此可以全天候工作。几乎从不出!电台没信号,雷达显示南方出现大片陆地……总之一切都表明中远新星号所处的地理位置绝对不是在广州湾!
哪怕已经考虑到了最坏的情况,但这一切真正被证实的时候,还是让人感觉无法接受。谁能想到一次本来充满愉快的旅行,他妈的突然就穿越了!
王铁锤拿起对讲机刚想要说些,对讲机又响了滋滋……船长,你最好立刻,我想我看到了一只……考拉?”
“滋滋……收到,我立刻。”放下对讲机,王铁锤皱着眉说各位,最坏的情况发生了。眼下发生的情况显然不是我个人可以决定的了。这样,先安排安德鲁他们去餐厅等候。张力平,你立刻组织人手,打开集装箱分发武器。在我们没有讨论出结果前,不要让那些大鼻子上船。”
“淹死人办?”
“扔给他们救生圈!”
吩咐完,王铁锤迫不及待地往驾驶室奔去,他必须要确定现在的地理位置,这事关整船人的命运。
其他人跟着张力平下船舱去分发武器,而邵北作为目前唯一能跟安德鲁等人交流的翻译,则在两名身强力壮保安陪同下,引着安德鲁等人去船员专用的小餐厅等待。
十分钟后。
安德鲁男爵正坐在船员专用的小餐厅内,惬意地喝着加了冰块的香槟。虽然他满脸疑问,想在炎热的印度洋上,船上是如何保存冰块的,但贵族的骄傲却让他必须矜持。
“我是一名贵族,我要保持镇定!”他试图对进行心理催眠。上帝作证!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在被一艘像一座山般得船撞击后还保持镇静,而这艘船完完全全是金属制品!见鬼,金属能漂浮在水上?有那么一瞬间安德鲁一度以为对方是东方的巫师。总之,他——安德鲁*斯卡凡尼*斯卡贝克,作为帝国的男爵,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保持了应有的风度,并没有被眼前的一切吓倒。而现在要做的,就是继续保持下去。“你能行的安德鲁,你能行!”大口喝了一口红酒后,他小声地低语着。
而他的坚持显然没有维持多久。在有些贼眉鼠眼的林厨子特意上了一道甜点‘香蕉船’之后,可怜的安德鲁只能跟他身旁的大胡子加布里埃尔一样,一边大口大口地吞咽着,一边不停地划着十字。
“那家伙真是个土包子。”同舱的小伙子不知时候出现在了小餐厅,手里还拎着一把带光学瞄准镜的丛林弩。“认识一下,我叫游南哲,美容院小老板。”说着,伸出了右手。
“邵北,软件公司翻译。”用力握了握,邵北松开手笑着说你不能指望一个十七世纪的波兰小贵族能有太多的见识,他已经做的足够好了。”
回想起男爵方才进洗手间的手足无措,以及看到那面洗漱镜后的大惊失色,几个人随即笑了起来。
闲谈了几句,邵北低声问那把手枪是回事?”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警察?特工?”一名保安猜测道。
游南哲摇头。
“杀手?混**的?”邵北继续猜测。
“毒贩子。”游南哲风轻云淡的说出了一个让人毛孔紧缩的答案。
“毒……毒贩子?”
“没,毒贩子。”游南哲确认道。“冷漠,心狠手辣,手里头有人命。”
“我靠!这人应该被抓起来。”一名保安惊慌地说。
“抓起来?”游南哲嗤笑一声说抓?以名义?那家伙拿的是缅甸护照。”
邵北摇了摇头,竖起手指第一,这家伙虽然普通话说的比你还顺溜,可拿的是缅甸护照,在法律上我们没权利在其没有做出危害性事件的前提下制裁他;第二,你觉着咱们现在还是在讲法制的社会么?拜这场诡异的穿越所赐,每个人都丢掉了从前的身份重新开始。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团结所有人,包括从前的金三角毒贩子。毕竟那家伙要比这个时代的人靠谱;最后,枪是他主动交出来的。很明显,他正试图用这种方式表达愿意融入团队的意愿。所以,该头疼的不是我们,他现在是我们的同伴。”
合情合理的分析,几个人若有所思。
“可是……那家伙是带着一把手枪通过安检的?”
沉默。事实已经证明了,任何制度以及措施都会存在漏洞,因为执行者总归是人。
这个话题过于沉重,不但关系到社会架构与法制,同时也引起了大家那酸涩的思绪。这一刻哪怕平时猛烈抨击社会丑恶的愤青,也开始怀念那个属于他们的时代了。
而在另一边的指挥台里,又是另外一番情景。
除去三十多号分发了武器负责安保的小伙子,以及负责招待安德鲁的邵北等人,全员一百一十号人,轮流上前接过望远镜,向着南方的大陆观望。整个过程沉默无声,一个接一个,直到望远镜重新回到船长王铁锤手中。
然后王铁锤第二次举起了望远镜,朝着南方望去:视野中清晰地显现出四千米外某颗数树上,两只树袋熊正旁若无人地做着延续生命的运动……
放下望远镜,王铁锤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各位,我们到澳洲了。”停顿了良久,他又补充道而且是1642年的澳洲!”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