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我们该回去了?”肖白图有些高兴。有道是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在明末的广州,待上几天领略一下风物也就罢了,时间一长,心里头总有生出一种不安来。
“是啊,该回去了。”邵北长出了一口气。诸事已毕,也到了该回航的时候。
临别前,邵北反复叮嘱了驻广办人员——王谢堂与张承业——三个凡事:凡事商量着办,凡事以自身安全为要点,凡事讲道理行不通就用钱砸过去……
其实邵北自己都觉着自己说的有些多余。这俩人虽然一个老实一个木讷,瞧着让人不怎么放心,但王谢堂的老丈人可是正经的广州坐地户,再加上与那些大小官员有些交往,庇护这俩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依依惜别声中,福船缓缓驶出广州湾,渐行渐远。站在船尾的肖总还颇有气势地用力地挥了挥手,狠狠地吐出一句雷人的话:“我们会回来的。”
邵北一阵恶寒,总觉着这个场景有些像反派头子落败后的狗血桥段。
船行半日,到了香港。许是回航在即,不论是陆战队的小伙子,还是海权号上的大鼻子,一个个兴致都很高。包括那些明朝的劳工脸上也充满了向往——传说中的澳洲,是个满地金子,再也不用饿肚子的地方。
离开几天,水寨里虽然显得拥挤,但总的来说……还是有一点变化的邵北先是莫名其妙的发现,水野义川那家伙居然配备了一把军刀。话说这是谁给的?就不怕这家伙暴起伤人么?
紧跟着,邵北在海权号上更是愕然地看到,我们的傅青主傅大侠,鼻梁上架着一副近视镜,翘着二郎腿,正饶有兴致的盯着PDA。屏幕上隐约显出一个标题:《基础卫生护理常识》……而傅大侠的儿子,蹲在墙角,正对着一部手机双手翻飞。走近了一瞧,才发现这小屁孩正在玩儿连连看……
“我怎么瞧着有周星驰电影的意思呢?”这是谁干的?还敢再恶搞一些么?
船医老胡先是叹道:“邵北你是不知道啊,傅大侠实在太好学了,整天跟苍蝇一样在耳边嗡嗡叫。搞得我前天给杰瑞打针,差点把庆大霉素当成青霉素给打进去。他儿子更不省心,整天到处乱窜,一不留神就没了影。有次居然躲在轮机舱过了一夜。”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老胡随即一脸得意地说:“也亏着我想了这么个主意,你看,这俩人消停了吧?多好”
好?哪儿好了?以傅大侠那堪比老猫的好奇心,你怎么跟他解释这些电子产品?还有那些医学资料,篇头结尾总会有一些显示大家伙来历的东西,暴露了怎么办?
仿佛瞧出了邵北的担心,胡静水解释说:“放心我花了一晚上时间,把该隐藏的东西都隐藏了。绝对暴露不了。”
听老胡这么说,邵北也就放心了。走出去没几步,突然想到了一点,邵北停脚转身,有些奇怪地问:“我说老胡,傅大侠能看懂简体字?”
胡静水哈哈一阵大笑,
当日大家伙也是这么认为的,简体繁体之间的区别可不小,小伙子凌风甚至已经拿着笔记本打开了WRD文档,打算将之转换成简体字。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傅大侠到了其身后,很是感叹地说了一句:“咦?你们澳洲人也用草书?”而后皱着眉头毫无障碍地阅读了一段。
傅大侠这一手,把在场的所有人惊得目瞪口呆。有好事者抓耳挠腮,翻遍了笔记本里的资料,才从一篇犄角旮旯的文章里找出答案:简体字脱胎草书。以汉字第一篇为例,总计338个字,1949年后改动的只有一个字而已。大多数的简体字,早就在历史上出现过。
被老胡教育了的‘明朝问题砖家’邵北有些尴尬,只是挠着鼻子感叹了一句:“离开几天,变化真大啊。”
小伙子董建恒正好路过,随即插嘴说了句:“这算什么?我估计基地里的变化更大。”
这句话理所当然地引起了大家的感慨。算算到今天已经离开中南基地一个月了,也不知基地里那些技术能人,会把中南基地捣腾成什么样。说不准,就会翻天覆地变了样。
七天之后,当海权号驶入金湾,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什么叫翻天覆地的变化。
肖白图颤抖着右手,指着中南营地,不确定地说:“你确定领航员用的是神殿六分仪,而不是那台早就罢工的GP?他**的……这还是中南么?怎么我看着像威尼斯啊?”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