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在机关里混迹十几年,领导同事换了一拨又一拨,唯有他岿然不动的老油条,老吴自然有他独到的地方。这可不仅仅是隐忍,还有其圆滑变通的手腕。
吴建国在办公室里足足冥思苦想了一个下午,再踏出门的时候已经是满脸带笑,脚步轻快,甚至还哼哼了几句小曲。
当天夜里,老吴先是拜访了资深律师助理程洋,而后又拜访了荆华、于丽红等人。具体谈了什么,外人无从知晓,只是不论是程洋还是于丽红,在谈话之后脸上都挂上了诡异的表情。
紧跟着,第二天一早,老吴下发了一条紧急通知:鉴于穿越众近期人心浮动,严重影响了安定团结,因此,有必要召开一次全体大会。用以统一认识,统一思想,构筑中南安定团结、和谐统一的大好局面。而原定今早召开的例会,则顺延到周二举行。
说到这儿要多说一嘴。全体大会可不是某个人说开就开的,理论上讲,必须要有三分之一的人附议,并且确定有三分之二的人能参加,决策组才会同意这个提案。但老吴作为决策组的头头,还是有点特权的。比如,他只需要自己提案,确定超过三分二的人参加,这个全体大会就能召开。
通知甫一下达,所有人都是一个反应:会无好会
赶在这么个节骨眼上召开全体大会,老吴同志这是要把矛盾表面化,彻底挑开么?
只是老吴同志一向都是好好先生,什么时候有这么大魄力了?别是破釜沉舟吧?
当然,大家伙只是略略作了一下关于老吴同志性格的问题的猜想,所有人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即将召开的全体大会上。
以程洋为首的一干人等,一个个成竹在胸。甚至还专门组建了非专业的团队,几个人分工好,谁负责资料论据收集,谁负责主辩,谁负责结案陈词;另一帮人也没闲着。几个活跃份子到处串联,先是把自己主张得以实施的好处说上一通,而后还帮助被劝说者畅想了一下美好的未来;相比于处于战争边缘的两派,夹在中间的大多数穿越众则显得忧心忡忡。
是的,相比于两帮行动派,大多数人可能因为惯性,对参与这种政治游戏,颇有些避之不及的心理。他们想的是,一旦参与了,必然会得罪人。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人多堵墙。一百四十六人,在这个时空里就是仅有的同伴,没必要弄得跟仇人一样。要是真成仇人了,那以后还怎么见面?再者说了,不管是提倡公权也好,搞特权也罢,自己不还是自己么?
所以,这得罪人的事儿能别搀和还是别搀和的好。只是希望这两帮人能克制点,千万别搞什么分裂内斗之类的。好不容易在澳洲站住脚,他们再搞内斗,保不齐哪天大家伙就得被土著给消灭掉。
说白了,大多数人还是习惯性地喜欢从众,脑子里根本就没有自己做主的意识。可能有的人还洋洋自得地以为这是中庸,只是怎么看这种表现都跟儒学里的中庸不沾边,反倒更像是……平庸
一六四三年二月十五日,下午一点。
所有的穿越众放弃了手头的工作,齐齐聚在小礼堂。当然,早晨刚刚从隔离区集中营放出来的邵北,理所应当地在座。而且因为他是决策组成员,位置还很靠前。只是邵北打进了小礼堂,眉头就没舒展过。眼前的一切超出了他的预期,两帮各持己见的人分列左右,泾渭分明,偶尔对视一眼,目光中都充满了蔑视……甚至是敌视
瞧拿架势,只要一个不慎,擦枪走火,两帮人就会上演一出全武行。以前邵北还带着看笑话的心理很是鄙视了台岛的立法委,如今再看看会场,他多多少少有了一些明悟:国人的政治斗争,还真是你死我活啊
只是感叹了一下,邵北立刻将全部心思放在了思索如何解决问题上。按照他以往经历过或者从影视剧中学到的经验,凡是碰到这种情况,领导者一定会反复强调:求同存异,求同存异……可现在的问题是,邵北仔细分析了下两伙人的诉求,愕然地发现居然完全没有共通性。这还怎么求同存异?
政治理念不同,可以妥协;路线方针不同,也可以妥协;可两帮人连人生观都不同,这还怎么妥协?换句话讲,这是一场黑白分明的战争,中间没有任何灰色的可能。
然后邵北开始考虑,是不是抛开自己决策组成员的身份,选择一派加入其中。
“你选程洋那边吧?”
旁边肖白图的突然开口,又吓了邵北一跳。他拧着眉头问:“我又自言自语了?”
肖白图笑嘻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