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楠珺脸上的药重重的,加之水分蒸发,整张脸紧绷绷的,想笑都笑不出来,其实和敷面膜也没什么区别了。她僵着脸道:“说不上什么解围不解围的,那日也是情急之下,贝勒爷赶鸭子上架罢了!听说第二日贝勒爷就给请了宫中的太医来会诊,结果怎样?”
青卓的眼神渐渐暗淡下去,眼睑轻轻下垂,幽幽地道:“你说的不错,我这身子,也是好不了了。”
楠珺想安慰她,却找不到话说,那个时候,确实还没找到根治哮喘的特效药。她赶紧岔开话题,以免徒增伤感。
“别担心,宫里有那么多医术高明的太医,他们一定会有法子的。瞧格格这般品貌高洁,定是出自名门,有贝勒爷的爱护,有娘家的眷顾,格格还怕治不好么?”
本来是一番马屁之言,谁想青卓听后,眼神反而更加暗淡。
“沈掌柜说笑了,我虽是满人,姓氏尊贵,但也不是名门,家父只是在礼部任职,官微言轻,与福晋和侧福晋的家世自不能比。”
满人?姓氏尊贵?楠珺正在脑补她所知道的比较有名的满人的姓氏:乌拉那拉氏、叶赫那拉氏、佟佳氏、钮祜禄氏……
“恕小女子冒昧,格格令尊名讳可是上凌下柱?”问这话时,楠珺不自觉地向里缩了一点点。
青卓抬眼一愣:“沈掌柜识得我父亲?”
楠珺内心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何止认识啊!大名鼎鼎好不好!尼玛眼前这个就是乾隆她妈啊!胤禛后宫有名的妃嫔中,满人拢共就俩人,一个嫡福晋乌拉那拉氏,还有个就是眼前这个青卓!钮祜禄青卓!真是撞大运了,前有雍正当电梯,后有乾隆他妈当“侍女”,特么的,人生要不要这么完美?
当然,这种惊涛骇浪很快被楠珺的理智压了下去,她不想被人当做异类。可她想奇货可居啊!太后啊!皇帝的妈啊!
“啊,小女子有幸听贝勒爷提起过,他时常称赞凌柱大人为官清廉,品行端正,是不可多得的好官。”
青卓似乎对其父亲十分敬重,听得胤禛这般形容她父亲,一直低垂的头也微微抬了抬。
“贝勒爷真的这样说?”
好在楠珺脸上敷着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本事浑然天成。
“是啊,不信你问贝勒爷。”楠珺敢这么大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当然是料定了青卓不会真的跑去问胤禛。
楠珺的话似乎给青卓晦暗的天空带来一丝光明,原本阴郁的脸这时有了些血色。可想而知,因为家世,因为地位,青卓不知在这贝勒府中吃了多少苦头,楠珺也不由得怜惜起眼前这个女子来。好在能预知她以后的境况,苦尽甘来也许说的就是她。
不过楠珺仍是有那么一丝疑惑:既然太医已确诊她患的是哮喘,她这般孱弱的身子能撑到八十多岁?
疑惑归疑惑,历史始终是不会改变的,万一她因为一些原因病情有了好转,再保持好的心情,兴许就活到八十多岁了呢?
因为父亲的话题,青卓的心情确实好了一些,楠珺趁着她高兴,忙不迭地说一些开心的事情来讨她欢心,就这样过了大半日。楠珺脸上的药已经干透了,青卓还亲自给她端水洗脸,受宠若惊加其乐融融,二人相处的十分融洽,直到胤禛急匆匆地推门进来。
“青卓,你到隔壁如意室候着,没我的吩咐,不得出来。”胤禛一进门便沉着脸对青卓道。
二人正讲的高兴,突然被胤禛打断,还没回过神来,楠珺就发现胤禛开始在她面前宽衣解带。
您,这是要做什么?
青卓向楠珺微微颔首,再向胤禛行了礼便依言退下。
胤禛扒衣服的动作之神速,看得楠珺是瞠目结舌。最后,胤禛只穿了一件中衣,蹭蹭两下窜到床边,一把掀起楠珺的被子,屁股一坐,再华丽丽地一躺。呵呵,同床共枕么?
楠珺懵逼了:四爷,您要睡我,能不能事先通知一声?
胤禛伸手拉下两边的帐幔,往里挤了挤,再将被子一盖,楠珺两眼一黑,整个人就这么被捂在了里面。
四爷,要不要这么猴急猴燎的,老娘身上还有伤哩!
当然,吐槽归吐槽,必要的高度紧张加警惕还是有的。乘人之危不道德,霸王硬上弓更加不道德好伐!
楠珺试图掀开被子象征性的挣扎,哪知胤禛将被子拽的死死的,厉声道:“别动,别出声,胤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