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退季压低了声音说道:“检点,您让我联络的事有眉目!”柳畅脸上立即带了笑容:“是台艇的事?很好!”
他现在手上就欠了一支海上的强力武装,只是施退季还是压低了声音,指了指远处夜色中的瑞安城,继续压低了声音:“是城里的台勇!
他们愿意跟我一样,阵前起义,只要检点给得出好价钱!”
柳畅差一点就从马上摔下来,他停住了马,然后小心翼鼻地在施退季的帮助下跳下马来,手指按在嘴唇上:“城里的台勇?”他觉得不可思议,这个时代的雇佣兵,无论是台勇、闽勇、潮勇,都欠缺基本的职业〖道〗德,但是勉强还遵守着收人钱财替人卖命的准则,现在瑞安城危如累卵,孙锵鸣肯定会在这一群有战牛力的台勇身上出了大价钱。
这群台勇怎么可能背弃最基本的职业准则,在收了孙锵鸣重金的情况下又倒向自己这边:“好价钱?他们要多少?”
施退季伸出了一根手指,柳畅明白过来:“一万两?这个数目咱们出不起。”
施退季摇摇手,压低声音:“只要一千两,换成银圆也行,一千四百银圆!”
这个出卖雇主的价格也太低了点,三百人只要一千四百银圆就愿意投效过来,不会象瞿振汉收买的闽勇那样,表面准备投诚,可发动之时却坏了大事:“一千四百银圆?这个数目也能叫好价钱!”
“可比从孙锵鸣那拿的多得多了。、,
眼下是什么时候了!孙锵鸣是不是读书读呆了:“他们三百人从孙锵鸣那边还没拿到一千四百银圆。”
“九百银圆!”施退季已经确认过了:“三百台勇,就拿了九百银圆的卖命钱,谁愿意替孙锵鸣卖命,谁就是白痴。”
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连当事人都是很久以后才了解到真相的。
这批台勇是通过徐牧谦的关系才同孙锵鸣搭上关系,当时徐牧谦和他们谈好,用二千七百银圆雇佣他们协助守城。
他们名义有三百人,实数只有二百三四十名,摊到每个人头上,就是每个人差不多能拿到十块银圆,头目还可以捞点小钱,而一般的守城战斗都不会超过一旬,倒是一笔不错的买卖。
只是徐牧谦刚刚敲定这笔交易,就被逼到海安城自杀殉城了,接下去这批台勇就在城内失去了有力的支持,一下子吃了大亏。
孙锵鸣是守过桂林城的老官僚,知道绝不能克扣军饷,因此老老实实批了两千七百银圆,只是这笔钱从账房领出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一千七百银圆,接下去层层克扣,落到台勇头目手里就剩下一千一百银圆。
台勇头目看到克扣得太过份了,有心闹一闹,又怕没有本地豪强的支持,只能捏着鼻子捞了两百银圆当公使钱,剩下的九百银圆分给下面的弟兄。
只是城外的火炮打得惊天动地,这城内的台勇心思也为大变了,这红巾贼战力如此可怕,到时候必定会杀上城来拼个你死我活。
孙家一条人命才出三块银圆的卖命钱,而且还不包吃住不管饭菜,谁会愿意替他卖命,因此施退季一过去联络,当即是一拍即合。
“只要检点肯出一千四百银圆,他们就愿意从他们防守的那段城墙退下去!”施退季也说道:“今天夜里就可以行动!”
柳畅本来对龙枪营夺取瑞安城没有多少信心,自己手上没有葛五爷那批火炮,怎么可能抢得过红巾军,何况这次南下,自己风头太劲,没必要再在这里和瞿振汉再争头功。
只是天予不取,必受其咎,这瑞安县城怎么也算是一座大县城,别的不说,县库的存银应当就不会少,率先冲入这么一座县城,至少能多捞一两万白银。
他眼睛一转,朝着施退季问道:“退季,你对这县城熟不熟?”“熟!”施退季立时反应过来:“城里的头等大户、大商号,我都熟得不能不熟,我们进城以后可以立即派兵过去保护!”
派兵保护只是借口,顺便向他们借上一笔巨款才是目的,柳畅点点头:“那可要秋毫无犯!、,他重新跳上马:“马上回营,告诉他们,我给他们凑个数,出一千五百银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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