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疯子的军事才华比他高明得多,虽然他的连队少了四分之一的人员,但是现在他们已经把这面三色旗踩在脚下,朝着对面的法军发出一声又一声欢呼。
不得不承认,法军在肉搏战十分顽强,但是再顽强的对手终究还是被数倍的赤潮所淹没,这个步兵排突围出去的人员不过是三四人而已,事后韩众才知道,这些人并不是法国本土军队,而是阿尔及利亚的土著部队--虽然都是白人,但是两者的战斗力不能相提并论。
这也是孟托班自开仗以后遭受的最沉重打击,随军记者在那里感叹:“天啊……那么多法兰西人,我们如果反应快一点的话,他们就不会白白流血了!”
而孟托班少将却不把这样的的意外放在眼里:“一个不小的牺牲,但是皇帝陛下都难免战术上的失利而已,我觉得是该给〖中〗国人一个教训的时候……”
随军记者与副官都吃了一惊:“司令官阁下,您要投入预备队?”
“没错!”孟托班举起了自己的手杖,举着柳畅所在的那个小山丘:“现在敌人的兵力已经被完全牵制住了,即使突击出来的这股敌人,也被我们所牵制了,敌人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量,而现在我们需要的只是俘虏亲王殿下而已!”
“在滑铁卢之后,法兰西还没有俘虏过一位外国的亲王殿下或是国王,法兰西的健儿,我已经替你们创造了全部的条件,而奇迹正等着你们来创造……”
副官只是观看了一眼战场的形势,就赞了一句:“没错,确实是到了最光荣的时刻了!”
根据他的军事常识来判断,现在对面的叛军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量,他们把所有的预备队都投入进来,而整个战线因此变得犬牙交错起来,双方都估计了对方的坚韧性,以至形成了添油的局面。
但问题的关健在于,现在孟托班司令官手上还有一个完整的步兵营,以及上千名〖中〗国政府军没有投入,在这个时候投入战斗,将起到彻底改变战局的局面。
而在柳畅亲自占领的小山丘之前,只不过有一个加强连的虹军构筑的防线而已,他们与正面的法军几个排打得难分胜负,在这个时候把决定性的力量投入战场,整个战局将有根本性的改变。
没错,或许是滑铁卢之后,法兰西军队第一次有机会捕获或击毙一名外国亲王或国王。
而他们集结队伍的行动,很快也暴露了虹军官兵的眼中,柳畅第一时间作出了判断:“孟托班是朝着我来的!独立步兵第二营还能支撑不?”
南博航现在提出了合理的建议:“或许……”
在他的眼里,现在局面简直到了无解的地步,虹军不能撤退,一旦撤退至少要抛弃五百名以上的重伤员与大量重火器、辎重,但是整个部队残存的预备队实在少得可怜,甚至连得到新生力量的陆战团混成营都被缠住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第一时间有一种无力回天的感觉,只是他正想组织语言的时候,那边已经有一骑快马来报:“燕王,燕王,大事不好了!”
“怎么回事?”柳畅也有着一种局势失去掌握的感觉。
在他的注视之下,虹军第一线的步兵与炮兵们可以说是超水平发挥,他们用尽一切办法将至少四个法国步兵营挡在了前方,但是除了正面防线之外,无论是后方的枫泾镇还是两翼战线,都只能听从天命了。
而传来的消息简直是致命的:“燕王殿下,夷兵千余会同清妖两千,一举冲破后备旅三营之防线,更有夷兵约一连借机钻缝突入枫泾镇,后备旅业已暂停对枫泾镇之最后总攻!”
这果然是雷霆一击,已经有参谋建议:“燕王殿下,恐怕要撤退了,今天能与夷兵打到这个份上,我们已经尽了人事了,只是第一师远征江西未归的关系而已。”
柳畅也沉默了,他没想后备旅负责的侧翼防线,出了这么大的漏子。
傍晚的秋风有点寒意,已经渗入到柳畅的骨子里,柳畅可以想象侧翼被突围之后的毁灭性场景,而在不远处,法军正准备把他们最强有力的部队投入战斗,独立二营的防线在他们的气势之前,似乎是纸糊的一般。
“要做好突围准备!”柳畅已经毫不犹豫地跳上马:“但不是现在,把我们最后的预备队调上来,且我看看孟托班的最后攻势,能有多少份量!”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