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节奇道:“怎么是你的错了?”
蛾子也不说话,只用手捧着吴节的脚,放在热水中慢慢搓着。
动作轻柔,让人感觉非常舒服。
“怎么了?”吴节反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头:“我这几天是天天在外面参加同士子们的文会,可你也知道,读书人之间相互应酬,那是免不了的。别人来请,也不好推脱。”
“是啊,不好推脱。可人家都是有功名的,就你是个童生,若这次考试过不了,将来得不了功名,看谁还来请你?”蛾子突然叹息起来:“公子这几日看起来是很风光,连杨宗之先生和知府大人对你也是青眼有加,可没有功名基础,一切不过是虚妄,过眼云烟,转瞬就看不着了。”
吴节点点头:“蛾子你说的是这个道理,不过,小小一个府试我吴节还没放在眼中,你担心太过了。”他身体一挺,整个人散发出强大的自信。
的确,提前知道考题,又将答案背得熟烂,如果还考不中,还不如一头撞死在豆腐上。
吴节接过蛾子手中的毛巾,又将脚从热水中抬起来:“不洗了,好累,我还是早些睡了吧,明天就要考试,我倒是忘记了。”
“我来,我来。”蛾子抢过他手中的毛巾,不知道怎么的,看到吴节眼睛里的自信,她突然有些心安。
吴节:“蛾子,在县试之前我可是没读过一天书的,不也顺利过关。咱是智慧天成,这次也不例外。”
蛾子想到这一出,不觉一呆。是啊,公子以前可是一天书也没读过,可一回四川,突然什么字都认得,什么文章都能写了。写出来的诗词歌赋我什么看不明白,可别的有功名在身的秀才甚至举人老爷都说,那可是非常不得了的。
难道世界上真有生而知之一说,那不是天才吗?
我家公子也是天才?
迟疑了片刻,将吴节的脚擦干之后,蛾子还是不放心,说:“公子,要不你再读两页书复习一下?”
“不了,我醉得厉害。”吴节打着哈欠,感觉眼睛又干又涩:“功夫在平日,临阵磨枪能排上什么用场。”
就顺势到在床上。
“公子别睡,蛾子帮你熬碗醒酒汤,再读几页书吧。”语气中既然带着一丝哀求:“想想去世的故老爷,公子,前程要紧啊。”
蛾子慌忙将油灯又拨亮了些,又心急火燎地跑出去把客栈小儿叫醒,请他帮忙。
本来大半夜地被人从热被窝里叫醒,小二非常不高兴。可一听说是吴节,他立即醒了过来。听人说,吴节如今可是四川有名的大才子,连知府大人都亲自过来拜访,这人将来可不得了。
于是,他忙生了火,同蛾子一倒用一只老鸭子,加上酸菜和高汤,熬了一盆酸汤鸭。
这汤醒酒最好。
等蛾子将汤端回房间之后,却见吴节已经躺在床上打起了呼噜。
口鼻间有浓重酒气喷出,额头和脖子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这个不争气的。”蛾子心中气苦,在旁边坐了片刻,只得又打了热水,解开吴节的衣衫,小心地给自家少爷擦起身子。
刚擦了片刻,蛾子却发现了异样。
少爷的身体她是非常熟悉的,当初在南京与他圆房的时候就已看过。
后来,从南京回四川,一路车舟劳顿。吴节又是个傻子,无论洗澡、吃饭、穿衣都要蛾子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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