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守陵太监的银子哄出来,结果张进嘉却死了。
这让他开始正视传说中的无为幼虎,不过此时他还不认为自己会与无为幼虎有什么交集,就算两人可能相遇,也是他看到俞国振的尸体被八大王弄来示众。当时他觉得,俞国振除非有通天之能,否则根本不可能凭借他那点点实力,逆转战局。
但他错了,俞国振就有通天之能,不但逆转了战局,还将他这个纵横北直隶到山`东布政司多年的大骗子擒为俘虏。
对自己的安全,余仁并不担心,只要不是当场被杀死,他总有保命的手段,但对俞国振,他却起了极大的兴趣,能将八大王的如意算盘全盘打碎,又缴获了无数流寇的金银,这样的一位人物,正是他喜欢下手的目标。
可现在,他有些犹豫了,因为盯着他的那双眼睛。
田伯光也感觉到旁边高二柱的森冷,他笑着道:“二柱哥,这厮是一个工长,为人倒是勤勤恳恳,做事也颇有章法。”
高二柱点了点头,又瞄了一眼,余仁这才觉得那种被毒蛇盯过的感觉消失了。
他身上冒出了微微的冷汗,心里不由奇怪,这个“二柱哥”也不过是二十岁左右的年纪,怎么在他身上,自己却感觉到办案多年的锦衣卫实职指挥使的味道。
冷血,敏锐,果决。
余仁更是奇怪了,俞国夺身边这些少年的来历,这两天他拐弯抹角地打听,也算是知道了,在三年前,这些少年大多数还只是普通的孩童,可现在,其中一个个却都能独当一面。
“快去干活,还在这发什么呆?”田伯光朝着他喝道。
余仁哈了哈腰,胡乱行了一个礼,然后便跑着去带自己的人领工具了。田伯光这才转向高二柱,笑着道:“二柱哥,这厮是不是有问题?”
“难怪你要叫我来看看,这厮肯定有问题,他太会察言观色,咱们此次留下的,多是比较老实的,如此会察言观色的留下,定是装老实。一般喜欢装老实的,都是扮猪吃老虎……伯光,你判断的没错。”
“我就说别的家伙怕畏惧我们,这厮总凑在我面前献殷勤,其中必有缘故。”田伯光笑嘻嘻道:“唉,看来我是太老实,所以什么人都觉得我好欺瞒。”
“不是你老实,是你嘴最大。”高二柱哼了一声。
田伯光慌忙举了一下那支骨折的胳膊:“二柱哥,小官人说了,要找我算账,可也要等我伤好了。”
“这次小官人可能走眼了,你胳膊上的伤,没准是假伤,我来替你检查一下?”
“这可是随军军医诊断的!”
“那也有可能是你自己故意弄断吧?”
“二柱哥,这样说可就太小看我了吧,我会蠢到为了避免被你们打一顿,去弄断一只胳膊?要知道,挂着一只胳膊,那些漂亮的小娘们都不敢看我了!”
“算了……不过说起漂亮小娘,这两日可能就有漂亮小娘到咱们这边来啊。”
高二柱说到这,意味深长地向着田伯光笑了起来,田伯光已经双眼冒星口水直流:“漂亮小娘,漂亮小娘?哪儿来的,为何我一点都不知晓?唉呀,我这胳膊可真是折的不是时候!”
“方家小姐要来。”
一句话就让田伯光呛到了,田伯光愣了愣,咳了一声:“二柱哥,你在耍我!”
“来的是三批小娘,第一批是方家诸位小姐、姑奶奶和她们的闺友,她们是来开赈的。第二批是李小姐为首,就是‘云想衣裳’的那位,她与金陵城中诸多好人家女儿一般,来为与贼人殊死相斗的官兵赠送寒衣。第三批是金陵、扬州、苏州、杭州四城青楼大家,她们来为咱们献艺,也就是说,咱们可以不花一文钱,便听得这些大家唱曲歌舞。”高二柱道。
田伯光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吸了口气:“这……这闹得可大了!”
对此,高二柱很赞同,他点了点头:“事情闹得可大了,小官人都觉得头痛,也不知是该劝阻还是该欢迎。”
田伯光想了好一会儿,还是一拍脑袋,叹了口气:“此事还是让小官人去伤脑筋吧……咦,莫非,莫非此事是咱们主母挑起来的?”
“咱们主母、李广堰,还有如是姑娘。”高二柱叹了口气:“三个女人一台戏。”
就是一向觉得女子可爱的田伯光,这个时候也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确实,三个女人一台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