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象小人,那阮福澜既是贪残,小人最多多给贿赂就是,还少不得这个会安港口管事之职,但是小王向来与阮福澜不睦,若是他即位,小王便是想安稳当个富家翁,只怕也有所不能啊!”
此语一出,阮福渶的脸色顿时涨得通红,眼睛里也有些充血。他还没有蠢到家,这个时候,便知道胡静水此次来送礼,只怕另有目的。因此向胡静水问道:“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莫非只是来挑拨我们兄弟情谊的么?”
胡静水暗骂了一声,这群猴子般的安南人,哪里有什么兄弟情谊,他们贪残愚顽,惯于背信弃义,个个如出一辙!
“小王何出此言,今日之语,就当小人未曾说过吧。”胡静水冷笑道:“小人乃是大明上国之民,也颇结识了些上国之中有力人物,倒是不惧尊兄,最多是小人不来广南做生意了,他继位之后,还能打到我们大明去?”
阮福渶听得这话,顿时又变了脸色,面上堆起了笑:“是我失礼了……胡先生,请有所教我。”
胡静水看了看周围,阮福渶立刻将周围人都屏退出去,胡静水这才道:“小王,既然仁国公偏袒阮福澜,小王何不广结外援以图之?”
“什么?”阮福渶吓了一大跳,他曾经勾结郑氏之事,自以为做得隐蔽,胡静水这番话说得,倒象是知道了一样!
“北边的郑家,南面的占城,西边的真腊和寮,都是可以请援之所,哪怕不能让他们帮着小王,至少也要让他们中立。最重要的是,小王若能上表大明,请求大明天子钦命,何愁大业不成?”
“大明天子哪里会来顾我?” 阮福渶闻言失声笑道:“胡先生莫开玩笑。”
“直接去找大明天子,自然是不成的,可若是大明国中有力人事为小王居中陈情,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胡静水指了指那套明晃晃的金盔:“这一位,可就是能通天子的大人物!”
“哦,他是何职?”
“他本人倒是没有职务,但他的叔父,乃是新任的钦州州判,另外,南京镇守府的总管太监那边,他有门路。他手中,还有三千精锐家丁,和南洋上的郑家,也极有交情,随时可以找郑家借得一万水师。”胡静水极大吹嘘了一番:“若是小王真有意,他倒是个愿意帮忙的。”
阮福渶听得眼前一亮,但他并不蠢,现在他很清楚,胡静水定是被那个“他”授意前来与他联络的,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那位明国的大人物,他想要什么?” 阮福渶很干脆地问道。
“会安港。”胡静水毫不犹豫地回答:“他欲借会安港与番人贸易!”
若是说别的,阮福渶定然会怀疑,但说要借此时名为“费福”的会安港,他还真有些相信。阮氏开会安港以来,一直向往来的商船收税,其中每船仅到税就按该船属国分三百贯到八千贯不等,一年收入,往往多数万贯之众。
他也知道,此时大明虽然已开海禁,却也只有广`州一地与番人贸易,若是真的借他的会安港,那么与番人贸易的利润,更是难以估算。
犹豫了一下,他未开口回应,那边胡静水又道:“会安一港,方圆不过数十里罢了,若是小王继位,可是得到一个方圆数万里、治民百万、带甲三万的大国!”
此时安南正值所谓南北朝时,先是莫氏乱黎,紧接着郑莫交战,现在又出现了阮郑对峙,长达百年的乱战,使得安南人口锐减。当初安南刚从大明疆域中**出去之时,还有多达二十五六万的士兵,而到黎氏中兴讨伐莫氏时,就只有五六万士兵。阮氏辖地人口疆域,不及郑氏,兵力就显不足,因此仰赖北部长城炮台防守。
听得胡静水说到这个“大国”,阮福渶终于下定了决心。
“不过是借一座会安港与番夷贸易罢了,那人是明国人,岂能在我安南国土之上久驻!便是水土不服导致的虐疾,便能让他回大明去!”他心中暗想:“况且,待我成为国主之后,最多再驱其离开就是!”
想到这,他点了点头:“既是如此,你说当如何行事?”
“佛主身体有恙,若是小王能入福安(今承天府广田县,阮氏政权当时所在地),禁锢阮福澜,持掌朝中权柄,何愁大事不成?”胡静水笑道。
“我也知,只是如今我那位兄长持掌权柄,我如何能入福安?”
“小王在福安府中是否有亲信?若是小王带着三千精锐,乘船自香江入内陆,再由亲信开城入内,要成大事,容易至极!”胡静水压低了声音:“若小王还觉得没有把握,尚可以密信郑氏,请郑氏佯为寇边,朝中诸人,便只会北顾,谁还会注意小王在广南的举动?”
听到这里,阮福渶大喜,几乎要舞蹈起来……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