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盈亲自让人去拿了上好的宣纸和狼毫笔过来,送到了竺宁面前,而且还特意让人送了一张书案过来,方便竺宁下笔。
竺宁也不扭捏,接过笔和纸之后,便直接坐在了书案前,拿过那张信,开始抄写。
颜绯尘的目光一直随着竺宁的动作而动,赫连轩和谷幽澜都注意到了这一点,赫连轩是神色莫测,谷幽澜却是嫉妒得眼睛都要红了。
竺宁写得十分流畅,不过一会儿,便把整封信给抄完了。
然后,候在她身侧的福盈便直接接过了竺宁递过来的纸张和笔,在竺宁对他的点头示意之下,走到了赫连轩面前。
“陛下。”
福盈躬下身子,双手举过头顶,把竺宁新抄的那份书信和原来的信都递了上去。
赫连轩翻看了一会儿,神色之间,更是莫名。
“把这信传下去,你们也都看看。”
竺宁站起身,回到颜绯尘旁边的座位上,端起身边的茶,皱着眉喝了一口。
颜绯尘手中也拿到了一张竺宁抄写的信,与之同时,还有柳昭和呈上的说是她两年前所写的东西。
看着这两张几近相同的字迹,颜绯尘瞬间便明白了竺宁这么做的意图,心下稍安。
“靖安王妃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的字迹与这封信上的完全相同,若说这信不是你写的,还能有谁?”
谷幽澜没想到竺宁居然会自己把自己的把柄给送上来,心中一喜,没有仔细看看,就把话都说了出来。
“兰妃,你看清楚了再说话。靖安王妃的字迹确实与这信上的几乎相同,但是不同的却是,靖安王妃的每一个字都端端正正,飘逸潇洒,与下一个字之间分得十分清楚。而不像是这封信上的字一样,每个字与下一个字之间总有一笔是连在一起的。怎么可能一样?”
说话的人是贤妃卢袖烟,她与竺宁之间早就没有了交集,但是今日,却还是选择了站在她这边。
不为别的,哪怕是为了扳倒谷幽澜,她也只能这么选择。
她的玉阳快要嫁人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这件事情上出了岔子。
那个凌将军,据说是因为柳昭和的一封信才来到的长安,而在这之前,无论玉阳给他写过多少信,寄给他多少东西,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这次来,说不准就是为了柳昭和。即便柳昭和已经是七皇子的人了,但是天域大陆上贵族之间转赠舞姬妾侍什么的,可是常见地很。
万一今天这事坐实了,陛下定会下旨让柳昭和回到荆国。到时候,她定然会成为挡她女儿路的人。
哪怕只是一个妾侍,但是在男子心上的妾侍,却也是不同的。
无论如何,柳昭和今日,必须死!
就凭这一点,她便要帮靖安王妃一把才行。
谷幽澜没想到竟会如此,当下便低下头来仔细地看了一番手中的两张宣纸,脸上神色阴郁了下来。
“很明显,是有人模仿靖安王妃写了这样一封信。不然不会出现这样的破绽。一个人写字的习惯,不是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改变的,就算是变,也不可能每个字都变。”
赫连钧依旧把玩着手中的茶盏,低声如此说道。
竺宁似乎是没想到赫连钧居然会替她说话,很是惊讶地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却被颜绯尘给拉了一下。
赫连钧也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低低地笑了一下:“靖安王妃不必惊讶,我说的,也不过是事实罢了。”
然后,赫连钧便移开了目光。
没错,他说的的确是事实,在座的每一个人都知道的事实。
很明显,这两封信不可能出自同一人手中,只有可能有一封是假的,但是竺宁在殿上写的时候,可是所有人一起看着的,无法作假,那么假的,是哪一封,便显而易见了。
“柳昭和,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柳昭和很明显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一直怔怔地待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反应。
这封信,就是她在当初竺宁住的地方拿到的,怎么可能不是她写的呢?
“请陛下让乳娘和凌将军进殿。”
柳昭和知道现在的形势对自己这边不利,连谷幽澜都闭上了嘴。
是啊,谷幽澜原本的打算,是用竺宁与程麟启私交匪浅这件事来牵扯出承恩公府被逍遥阁的寻宝师偷走的东西的,想要把这件事安在竺宁身上。
可是一旦这封信被证明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有心算计,那么她在这个时候说出承恩公府一事,便是有预谋的栽赃陷害了,而且伪造信的事情,也会直接落在她的身上,无论接下来怎么解释,她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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