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只是无论她怎么劝,玉阳都不肯放弃这个婚约,甚至还用绝食来跟她抗议。
赫连家骨子里执拗疯狂的感情,她还真是没想到竟然会在玉阳身上体现出来。
“母妃,我喜欢他。当初这份婚事,不就是舅舅极力促成的吗?你们也特意问过我的意思,不是吗?既然我答应了,便不会后悔。”
玉阳连着三日未曾进食,只喝了几口水,这个时候看上去,脸色苍白,身形单薄,哪里还有点少女的娇俏可人?
卢袖烟看得心疼,到底是自己的女儿,也是不忍心再让她继续这样下去了。
“钰儿,娘知道,这个世界上总有很多事情身不由己,特别是对于我们这样身份的人来说。可是这件事,你并不是身不由己的啊。只要你一句话,这个婚约便不可能再继续下去,这点本事,娘和你舅舅还是有的。我们不远嫁,娘在长安城内找一个比凌牧非丝毫不差的儿郎,让你留在这里,不好吗?”
玉阳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心中也是酸涩不已。
她又何尝不知道母亲对自己的一番慈爱之心?可是,她与凌牧非之间的婚事,不仅仅是她的一番执念,更是她摆脱不了的因缘。
纵然母亲与舅舅可以想办法解除婚约又如何?她这辈子,也不可能接受其他人了。
更何况,卢家的这段时日的情形,她不是不知道的。
她早已不是那个可以肆意在母亲怀中撒娇的孩子了,她有自己要承担的责任,也有自己必须背负的一切。
当初她任性地想要嫁给凌牧非,母亲和舅舅便帮她弄来了这个婚约,现在的她,却不能再一次任性了。
她知道,他身边不可能只有她一个人,也从来没想过,他身边能够只有她一个人。
只要,能够陪着他,在这一片乱世中,有一个属于他们的院子,对于玉阳来说,便已经足够了。
“娘,您别再费心了。钰儿今生,非他不嫁。”
看着女儿坚定的样子,卢袖烟也是没有办法了。
这世间,哪里有父母能够倔得过子女呢?
“罢了,罢了。你都这么坚持了,那娘也不说什么了。三天未进食了,先吃点饭吧。看看,都瘦了。”
玉阳听见卢袖烟这么说,猛地低下头抽了抽鼻子,把眼泪给憋了回去。
然后才抬起头,对着卢袖烟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
“谢谢娘。”
卢袖烟点点头,之后,便陪在这儿与她一起用膳了。
说不通自己的女儿,但是至少,也要解决了柳昭和才行。
卢袖烟这么想着,脸上那贤良淑德的笑容越发显眼了。
而此刻,在丞相府中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男子的卢泓,却是又一次头疼万分。
“你怎么又来了?”
薛策依旧是一身红衣,一脸欠揍地靠在卢泓书房里在软塌上。
本来以卢泓的习惯,是不可能在书房里放一个软塌的,但是这段时间卢泓的身体每况日下,在家人的建议下,便只能在书房中加了一个软塌,在平时累了的时候躺在上面歇一会儿。
只不过,卢泓这么勤奋的人,还真是没怎么在那个软塌上躺过几次,倒是便宜了薛策。
薛策上次见他的时候,还是因为白骨碎玉扇,转眼竟然快要两年了。
他们两个都变了许多,一个身心俱疲,一个心已沧桑。
只不过在面上,两人却是一点没变。
“你知道我来的目的。”
薛策懒得多说了,卢泓这人聪明是聪明,确实是个难得的治世之才,只不过他也太认死理了。
他知道,这辈子想要让卢泓背弃赫连家,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薛策哪怕是见到他如今的样子,也不想再劝他什么了。
今日前来,为的,不过是那样东西罢了。
“你想要的东西不在我手里。”
薛策听见他这么说,挑了挑眉,脸上尽是媚意。
卢泓不是断袖,但是薛策的魅惑之术,却是不分男女的,哪怕他心志坚定,却也不由怔愣了一会儿。
“哦?”
尾音微勾,薛策缓缓站起身,向着卢泓的方向靠近了几分,隔着桌案相对而立。
两人对视之间,尽接冷意。
而薛策接下来的话,却是让卢泓面色大变。
“曼珠环的位置,天下之间,除了你,还有谁知道呢?”